季砚沉下的思绪,很快被她的娇声打乱,一听?她如?此道,倏然舒展眉头,“他在你心?中是大坏蛋?”
“不然呢?”
晏乐萦嗔他,想去掰开他拢在她腰间的手,却引得那有力的臂膀往上一提,将她整个捞去了?他腿上。
她一噎,为洗清冤屈,暂且不与他计较。
她继续道:“当年的事……后头一想便能琢磨清楚,我本是赴你的约,却被先帝请去了?水月台。
季淮若是早就盯上你我,自然那时便有他的意思。
”
“那日?……”她开口更缓了?些,于灯火朦胧下去瞧季砚冷峻的眉眼,见他神色平和,才小心?翼翼继续道,“我也是怕季淮跟在我身后,我不敢生事,才…对你说了?那些不好?的话?。
”
主动搂上季砚的脖颈,昏黄的灯色下,他的锦袍被她弄乱了?些,一条尚且狰狞的鞭痕从绵白衣襟间露出,明晃晃落入她眼底。
但?她只当做没?有看见,温声凑去他耳畔道:“阿砚哥哥,雁雁希望你不要再提这些往事,好?不好??”
季砚沉默了?。
从她的角度看去,她能瞧见俊逸的男子抿着唇,喉结一滚,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她唯恐他还要怪罪,先一步吻上他锋利的下颌,轻轻舔舐,渐渐辗转至他的唇瓣。
像乖巧的小猫示好?,她以虔诚又委屈的姿态,求他原谅,如?他想看到的那般。
“我晓得你还在严查画舫。
”她又小声道。
与季砚对视着,她极为干脆,“不如?将画舫解散吧。
”
这下,季砚眸光微闪,侧目乜她。
“他们都是可怜人,可也该是自由身,纵使戴罪,但?我信阿砚哥哥不会与先帝一般重刑治天?下。
我已不在江南,他们没?了?依靠,要留者便留,但?我想……他们之间大部?分人,大抵还是想过更坦然的日?子。
”
望着她的那双乌眸背着光,晏乐萦很难瞧清他眼底的情绪,只觉得如?潭水深渊,窥不见底,复杂至极。
但?最终,他紧抿的薄唇被她撬开,松下,他点头答应了?下来。
晏乐萦心?中这才松了?口气。
原本她早做好?了?打算要青鄢带着人来京城,季砚却一直把控着画舫不肯放人,如?今这桩心?事才算半了?。
“先用?膳吧。
”季砚不再有其他想说,瞥她一眼,只如?此道。
不必对峙废心?力,晏乐萦自然应下,随后又话?了?些家常,她便打算请辞,季砚却蓦然捉住她的手腕。
意思很明显,今夜,他想叫她留下。
没?有拿了?好?处还卖乖的道理,晏乐萦无意与他在这种?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