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前的人凝注着她?,沉默一瞬,“……是这样么?”
当然?是这样。
晏乐萦浑噩间,咬着牙,感受到舌尖弥散的刺痛,以此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她?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她?也知道他会听懂。
所以只能是这样,她?对自己心道,顺势抬起无力的手,揪住来人袖袍一角。
“陛下……”
八年前的先?帝容貌渐渐淡下,晏乐萦眼前的朦胧白雾散去,清晰看见了季砚的脸。
可她?仍一副不?甚清醒的模样,哽咽着,哀求他:“臣女可以离开,离开他,离开京城,去哪里都可以……只求您别杀他,别杀民女的家人”
温暖的怀抱令此刻的她?倍感燥热,可对方拥紧她?时,那萦绕的冷傲梅香,却意外抚平了煎熬。
“原来,是这样么?”季砚又问了她?一遍。
灼热的呼吸落在她?耳畔,晏乐萦眼皮轻颤,这感触太真实,反而也激起了更真切的回忆。
她?明白他懂了,高热使人昏沉,话也“含糊”。
“你、你是谁?”她?茫然?眨眼,眼中噙泪。
季砚稍稍静默了一会儿,抬手替她?将?凌乱的发别去耳后?,“……你希望我是谁?”
“是哥哥。
”晏乐萦哽咽着,音色尚绵,又似乎极其希冀,“是阿砚哥哥,对不?对?不?是先?皇了,不?是他,我的阿砚哥哥也登上了皇位……”
“雁雁。
”他轻声唤她?。
晏乐萦立刻环住他劲瘦的腰身,主动缠紧他,她?哭得越发大声。
泪水濡湿了季砚的衣襟,可从季砚的角度而言,也看不?见她?的神色。
他只能听见怀中的小娘子抽噎着,楚楚可怜极了,“哥哥,你没有事?,雁雁晓得哥哥会没事?的……”
他没事?么?季砚也不?知道。
面前的人是那么熟悉,也那么陌生,她?分明在说着他,如何他自己也不?能确定有事?没事?呢?
环抱着她?的手,他也不?知自己该不?该收紧。
“雁雁。
”他又唤她?。
冷不?丁地,他忽然?转移了话题,“你知道么?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倘若有一日我寻到了你,该怎样折磨你,才能让你体会到我那几年的痛苦。
”
晏乐萦的身躯蓦地一僵,颤得厉害。
她?下意识就要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