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起来,没说什么,径直回了内殿。
刺鼻的气味,极烈的药材,晏乐萦与江南老中医学医理?时,常被夸的便是识药材的能力,几乎不?假思索,她便晓得其中最多的是什么药。
断肠草……
她曾希冀虞黛来,可虞黛带来的并?非是好消息,或许是季淮见她被困,觉得她已经失去了价值……
毕竟季淮明?面上设计了这出重逢的戏码,可正如他的警告,警告她不?许与季砚旧情?复燃,他实则根本不?能忍受她在季砚身边。
她是变数,季淮仇视季砚,更害怕她会揭发暴露他。
现在变数不?由掌控。
或许是他想要她死,也?或许……
晏乐萦深呼吸一口气,压下手心的轻颤,心情?沉重起来。
*
中秋休沐一日,今日,季砚似乎被政事缠身,待到晚间才回含凉殿。
月上柳梢头,天色已昏沉。
晏乐萦没卧在贵妃榻上,而是难得正襟坐在内殿的檀木椅上,见身形巍然的帝王揉着眉心进来,他手上似乎还拿着一张揉皱的丝帛,她没多说,只起身迎他。
季砚却有些怔,瞧着窈窕美人向?他走来,灯火朦胧下,有一刻他极其想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何事?”可最终喉结一滚,他只道。
他心知,重逢后,晏乐萦每一次朝他靠近都带着目的,此刻自然也?是。
而且他晓得她的目的。
“陛下。
”晏乐萦柔声道,“今日虞黛来找我了,陪我说了会儿话……”
果然是如此,季砚垂眸望她。
晏乐萦却似有些难言般错开他的眸,眼?皮敛下,瞧见那张皱成一团的丝帛上似乎写?着什么,雍州…漕运……
雍州她知道,季淮图的便是那一块的军事机密图。
漕运,她也?清楚,由南往北利用水道运输粮草货物,自古有之。
若说雍州对京城是军事上的命脉,那漕运定然是民生的命脉,大批粮草货物南来北往,滋养了各行各业以此为生的人。
晏乐萦经营画舫,虽与货物打交道不?多,却也?认识过不?少江南商帮的人。
那日她言之,江南怎可能仅有她的画舫与废太子有货银勾结,便是因为她早探出一些口风,季淮在意图控制整个江南商帮。
她希望季淮顺着这条线去查,还她一个“清白”。
“聊得如何?”
“虞黛妹妹很有趣,我与她相谈甚欢,不?过……”晏乐萦连忙错开眼?,老实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