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足的意有?所指。
季砚的语气带着上位者天然的蔑视,或许不仅是在嘲笑她,也在嘲笑背后操使这一切的季淮。
晏乐萦的脸色已是惨白,心慌意乱道:“陛下昨夜数次问我是否与季淮勾结,便是因为……有?这些证据?可江南商铺万千,怎知就我一间铺子无?故流出银钱,又怎能?以此认定我勾结谋党?”
“我当真并不知情。
”她争辩着,“我毕竟是女子,不好?抛头?露面,画舫诸事多交由旁人搭理,偶尔也有?短工杂役,许是手下人疏忽,叫有?心人有?了可乘之机……”
她说了一堆,季砚好?似浑不在意,只捉着一点道:“你不好?抛头?露面?”
他的哂笑让晏乐萦忍不住脸上青白一阵。
可他还能?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是不是他也没十足把握,不过仍在试探她罢了?
她还在想这句要如何再四两拨千斤还回去?,季砚忽地替她理了理衣襟,她才发觉自己的衣裳也早被他换过。
不仅如此,他又顺手替她提了提被褥,将她整个人裹住,只露出一双眼在外头?,才冷声传唤一人进殿。
“将人带进来吧。
”
原来屏风后还有?人。
晏乐萦裹在被中的身躯整个僵住,也不知外头?的人待命了多久。
季砚是做了多少?准备,等她招供。
悉索衣料摩擦声响起,几个侍卫将一个无?力瘫软的人拖着进来,带起的动?作引过气流,烛火蓦地明灭一瞬。
晏乐萦眼皮一跳,忍不住惊呼出声。
那是江九。
他似乎受了刑,虽被厚重玄色衣料掩盖了伤痕,难掩奄奄一息之态。
“他已招供。
”季砚只掀起眼皮瞧了一眼,便重新看向晏乐萦。
明明他的语气仍那般轻,可薄凉睥睨的口?吻极好?认清。
晏乐萦双唇忍不住打抖,揪紧锦被,“我……”
“不想知道他招供了什么吗?”季砚的音色清晰落入她耳中。
被下的双手指骨无?意识用力发白,她心知,季砚意图恐吓逼她说出实?情,可这深宫之中,倒下一个江九,还可能?有?江八、江十,仅仅一个细作被他揪出来,她就也要顺势招供?
她不会。
晏乐萦咬着牙,依旧还是那个答复:“陛下尽管说,不过是人心偏颇而已,您听信旁人栽赃嫁祸,民女又能?如何?”
诡辩,她还是如此会装乖讨巧。
季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