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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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回了含凉殿,从表面看还?十足平静。
可季砚只?要问过宫人,便能知晓一切,也或许都不必问,晏乐萦总觉得他对许多事早已了如指掌。
是夜,眼?见高大俊秀的帝王果真是寒着脸进殿,晏乐萦不免心中咯噔,瑟缩了一瞬。
月色清寂,烛火微明,含凉殿是帝王寝宫,一切摆设喜好自然以帝王为主,晏乐萦无权让宫人多点上些灯,也无意如此做。
皇宫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已在江南。
可如今昏昧灯火下,季砚一袭玄袍,形如鬼魅,清俊昳容也被烛光迷蒙,变得清寒又阴沉。
她本?是坐在桌案前?喝茶,因为心下慌乱,失手将茶水撒了,有?些烫的茶水霎时落满衣襟,又叫她忍不住呼痛出声。
季砚瞧见,脸色更是难看至极,眨眼?间他跨步朝她走来,不由分?说就拽起她的腕。
“干、干什么?”晏乐萦蹙起眉尖,因他拉拽,被迫仰起身子?。
下一刻,自夜风中吹得有?些凉意的手,便探进了她的衣襟里,似乎想替她察看伤势,可因为过于不容拒绝的态度,晏乐萦一怔,扭动反抗起来。
“好冷……”明明茶水是热的,她却打?了个寒噤,娇颤出声,“将手拿出来,你做甚?”
季砚一顿,随口道:“我碰不得?”
近来,晏乐萦已有?些受够了他这等逗弄笼中燕雀般的口吻,他好像真的把她当玩.物,随意就能说什么要她指教他的话,连带着肆意摆弄她,而她还?对此束手无策,只?能心底不忿。
是了,就算在心底说一百遍一千遍她别无选择,可季砚于她而言到底是旧情?人,她谈不上讨厌他,也绝没有?再次心动。
与他做这些,她心中并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