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往这处走,下意识还想往里头缩。
虽是?有几分惊疑不定,可晏乐萦又想,至少这次他来,没有再揪着季淮的事不放了。
他应该也彻底清楚,想从她口?中听到?准确的答案是?不可能的事。
他干脆更随心所?欲,将所?有的矛盾聚焦在她本身上。
蓦地,衫裙被?季砚拉拽住一角,烟霞色衬着他的手?越发白皙胜雪,指骨稍稍使力,没有用力拉她,却也让她无法再后退。
晏乐萦不想与他对视,垂头,又一眼瞧见他按在那衣袂一角的手?。
白玉扳指正落在衣角的一朵缠银云纹上,那只手?修长?温暖,前些日子的昏沉黑夜中,也曾在这张床榻上肆意地撫上她的身軀,触碰过她心口?間的柔.軟,更是?留下过一道道用力过度的红痕。
女儿家?生得娇嫩,哪处都是?温軟,当那分温軟被?人掌控着的时候,晏乐萦很容易产生一种?自?己浮沉在一片汪洋大海之上,漫漫踏不着实处的虚空感?。
她不喜欢那种?感?觉,令人心生悸动,仿佛无法再自?主?掌控着躯体。
“你说‘纸上读来终觉浅’,朕倒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
”见她不再躲闪,季砚才?再次开口?。
“……什么?”
“近来,朕也在读书。
”见她盯着他的手?看,怎么也不肯抬头,季砚干脆用另一只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迫她与他对视。
季砚对自?己心道,就?是?要这样。
瞧着她这双永远过分无辜的水眸,瞧见她藏匿在眼底的薄情与谋算,一次次,无数次这样看着,才?能彻底降下心中那烧不灭的暗火。
“‘绝知此事要躬行’,朕想了想,的确该如此。
”他轻道,“……是?要亲身躬行才?是?。
”
他将她带回宫中是?为了什么?
折磨她,困住她,要她永远无法再逃开,而后将曾经受过的苦楚,百倍千倍地付诸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