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受信任之人。
”看着面前这人,她道,“不打消他的顾虑,如何拿到公子想要的东西?你先前说要相助于我,总该与我消息互通。
”
“说多了反而叫娘子心乱。
”
看着对方轻慢的眼神,晏乐萦抿唇,忽而问道:“对了,还未问过你名讳?”
侍卫稍顿,“在下江九。
”
“好,江九。
”念着对方的名字会让语气变得更有信服力,晏乐萦又道,“你且说说,若我一无所知,只莽撞行事,万一与你们的谋划有所冲突,该当如何?”
“再者,你们或对如今的季砚了如指掌,可对往事未必清楚。
如今晓得这些的唯有我,不然公子何必唤我入宫?你不说,我如何对症下药?”
侍卫看了她好一会儿,最终妥协,“……公子也只是怀疑,不知季砚究竟看出了多少。
他微服私访江南本是为了公子,您离开江南后,画舫也不再受公子控制,暗地里有许多季砚的手下盯着。
”
晏乐萦一怔,心下惊疑。
那她离开前嘱咐过青鄢,找准机会伺机而动,还能有这个机会吗?
心中微沉,到底不想表现在面上,她还是一副“你不说那我很难办的样子”。
“你们既是觉得他心中有我,更该鼎力相助我。
”晏乐萦又道,“还有,今日之事……我身边,究竟还有多少你们的人?”
这个叫江九的侍卫并非是她身边人。
这些日来,她自己也在留意着身边究竟哪些是季砚的人,哪些又是季淮的人。
先前她觉得门口站岗的几个侍卫是,可今日那几位都没跟着她。
难道是季砚身边的几个?不,她还是觉得不大对,她更怀疑的是……
“在我身边贴身伺候的唯有三个婢女,妙芙绝无可能,莫非是……”
“既然晏小娘子已察觉了端倪。
”江九见此,又叹了口气,“若是之后又对着她们猜忌,反倒露出马脚……没错,度月和流萤,是公子的人。
”
竟然真的是她们俩……
晏乐萦沉默了好一阵子。
看似是季砚的人,结果是季淮的人,那看似是季淮的人,有没有可能是季砚的人?本想分清,反倒陷入更加混乱的境地。
这刻,她反而明白了江九说的“听多了心乱”,权柄之争,事事环扣错综复杂,季砚和季淮皆有自己的部署与考量,她不过一小小女子,平头百姓,这些她如何能掌控呢?
只要做好自己的那一样事便好了。
吐出一口气,晏乐萦颔首,“我知晓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