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承诺她究竟有没有听进去,季砚彻底不得而知。
可她当真能将一切弃之如敝屣,干脆离开,当年问她的所有问题得到的只有谎言,如今再问她,也是如此。
“晏乐萦,你不值得信任。
”他看着她,更像是对自己说。
晏乐萦眼皮轻颤,想反驳又反驳不出,最终也不过哭泣糊弄。
季砚终于不愿再与她说话,拂袖离去。
可她却晓得他不会善罢甘休,今日他并没能问出真正想知道的。
只要他还对季淮的事耿耿于怀,还想要探寻更多端倪
他还会再来。
*
季砚走后,晏乐萦独自在屋内静坐。
不过几次的对峙就已让她胆颤心惊,感到些许疲惫。
可从前在这座宫苑里,她向来都是松懈自得的。
少时相伴的情谊,总能轻易让稚嫩的心放松警惕。
晏乐萦心想,昔年,她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会和季砚走到这一步吧?
她扯了扯唇角,勉力将外衫整理好,而后一把将缠花丝被扯起来,将自己裹成一团躺尸。
不多时,妙芙走了进来,见她大热天这么盖被子,大惊失色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趋近三伏天的日子,可不能这样闷着自己啊。
”
“无事,我觉得如此心安些。
”
因心事,今日晏乐萦醒得太早,方才泄了力,此刻便觉昏昏欲睡。
妙芙小心妥贴地替她将被子扯开,见她额上发了汗,替她擦拭好,又寻了蒲扇来给她扇风。
晏乐萦微微皱眉,总觉得还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又想去扯被子。
“小姐,可别闷出暑气来了。
”妙芙无奈道,只将被褥盖在她腰腹上。
晏乐萦这才作罢,困意渐生,又皱起眉,“妙芙,你替我揉揉腰吧,总觉得不舒坦。
”
妙芙应好,可手指才落去晏乐萦身上,就惹得晏乐萦呼痛。
“怎么了?”妙芙忙掀开她的裙子看去。
晏乐萦也去看,这一看有些沉默。
原是腰间、后背,有许多处落着斑驳却明显的痕,还有转成青色的趋势,隐约能看出是男人的手掌印。
方才他无论握哪处,都握得太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