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她,只盼她复起明媚的笑意。
“少自作多情。
”可是这回,时隔八年之久,他如此揭露她道,“如今在朕面前,你算什么?”
这是这两天来,季砚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朕”,如一种最后的警告与施压。
“出行江南自是为了体察民情,你不过是意外所获。
晏乐萦,认清楚此刻你的境地,你不过是朕的阶下囚。
”
这话反倒让晏乐萦觉得钻到了空子,趁机道:“民女可犯了当朝哪样律法?需要陛下亲自缉拿……”
“你真要知道?”季砚冷道,“背信弃义之徒,薄情寡义之人,合该受罚,朕说如何,便是如何。
”
“你”强词夺理。
晏乐萦愤而想要起身,不过被他钳制得更紧,他搂住她的手十足胁迫,无法挣脱,惹得她绷紧了腰肢。
“八年前,你合家支持季衡的事……”季砚又附身在她耳畔道,音色凉淡,“要朕再清算一遍么?”
这下,晏乐萦没再出声,些微晃神,毕竟她有八年没再听到过这个名字。
季衡,早早落败的二皇子。
朝堂风云诡谲,一个早已退场早逝的皇子,一个落败者,之后自然不会再被人提起比较。
甚至她次次苦恼的,也是季砚与季淮之间的较量。
可这个名字,又对她自己的族亲有着不同的意义。
昔年,她家中正是支持的这位皇子,被人一举揭发,才导致举家被贬江南。
春鈤
甚至彼时,或也牵连上了季砚。
季砚如今登基为帝,若他要清算,她还当真无法反驳。
纵使她已与家中少联系,可到底是一脉之亲,真能算到她头上。
她的哑口无言好似取悦到了季砚,季砚观她神色,又说着来江南是为了寻找废太子季淮的事。
“朕听说,季淮便逃到了江南。
”
他如此说,晏乐萦顿时真被吓住,可她又晓得自己已寻到了那一分端倪,在季砚的数句狠话之下,在他始终不曾用力触碰她伤处的手之下……
想了又想,最终,晏乐萦以笃定的语气道:“陛下,无论您信与不信,民女说的都是真的。
”
伤就是流氓无意伤之,没有其他说法。
与成年的男子对视充满压迫性,何况对方已是一朝帝王。
纵然季砚长得再好看,那双桃花目曾经是多么深情澄然,此刻望向晏乐萦,她仍感觉到了一阵阴寒。
少年稍显稚嫩的眉眼已彻底长开,越发沉冷,晏乐萦看不清他眼底更深的神色,又恍惚觉得自他眼底捕捉到了一丝失望。
那丝失望如直直坠入冰湖的石子,表面仍是厚冰,谁也不晓得湖底溅起多深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