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一堆触目惊心的蔻丹红色,“还有这处。
”
“我……”
扣在她锁骨的手掌终于松了一刻,旋即却抚上她削尖的下颌,复回她的眼尾。
季砚的声音寒得吓人,利的像刀,他道:“还有这处。
晏乐萦,这些脏污已经染在你身上了,还能擦掉吗?”
晏乐萦:“……”
他还要去擦,直到他自己的手也被染了大片的红,晏乐萦察觉落下的泪也被他抹去,黏腻在她的脸上,他的指尖上,火热又冰凉。
水痕更加溶解了蔻丹的色泽,对方却固执至极,擦了已经不知多少遍,大片的红洇染在两人身上,红色倒映在他的眼底,酿成一片冷冷的偏执。
晏乐萦觉得肯定是自己身上红痕更多,甚至脸和手都已经有些发麻,她心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忍无可忍道:“你若当真无情,何必来找我?”
雨势好似越发大了。
面前的青年终于顿住,他停了手,可是晏乐萦瞧着他,见他的唇抿得更紧。
少时的纯然彻底褪去后,年轻的帝王容貌轮廓更加分明,展现出极为锋利的压迫感,幽深的目色也十足锐利。
“昔年的事你那般确定,如今我的话却一点不信。
”晏乐萦抬起杏眸望他,心怯,可仍旧继续道,“可即便这样,你仍然来找我了。
”
晏乐萦明白他的话是何意。
他说从前的事已经成了污点,就像如今染在她身上的红,刺目又碍眼。
他在提醒她,溅上的脏污就是脏污,怎么擦拭都是无济于事。
果然,季砚也回答了她。
他松开了对她的桎梏,拉开距离,却仍是如一个上位者般睥睨着她,“晏乐萦,从前我有多信你,如今就有多恨你。
”
“骗子。
”他的语气仍旧淡漠,可甫一说完就抿紧了唇。
情绪自下意识的动作里可窥见一二。
他怒意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