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可是四肢却意外的沉重有力,沈玉衡被他搂在怀里,竟然让他感觉自己在一点点地往下坠。
仿佛是隐藏在暗流里的水鬼,拽住落水者的四肢,让他们越沉越深,直至死亡填满他们身体的每一处缝隙。
沈玉衡只能堪堪维持平衡,不被他拖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问:“陛下……不生气了吗?”
在萧槐眼里,他一直以为沈玉衡和萧烬滚到了一起,沈玉衡想要解释,却又知道自己没那么清白。
他只能祈祷萧槐的怒火,降下的轻一点,慢一点。
萧槐枕在他颈后:“沈妃替朕照顾老九,又为朕试过毒,自然功大于过,况且……朕何时对沈妃生过气?”
萧槐的手指不知何时攀了上来,在沈玉衡的脖颈处,像是蔓上墙壁的绿色植被,根须紧紧缠绕,不断扩张着被他侵略的土地。
沈玉衡被掐住,每一寸呼吸,舒张与收紧,全在男人掌心里释放。
……萧槐果然没有放过他。
他越来越深切地意识到,他只是萧槐指下的一只蝼蚁,沈玉衡曾感受到的慈爱或雷霆,施舍或剥夺,死或生全都在萧槐一念之间。
沈玉衡颤抖地感觉到,他后颈一分凉意,萧槐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勾起了他那处的衣物。
那里还残存着一个痕迹,他好些日子忘记上药。
要是被看到……
沈玉衡混乱的大脑拼命思考着解释的话语,却突然感到萧槐身子一僵。
下一秒,男人按着他,弓身剧烈咳嗽起来,几乎快把肺都咳出来了。
沈玉衡连忙扶起萧槐,手上却沾染到一片粘稠的湿润。
他看向掌心,那颜色猩红刺眼,令人心惊。
有血。
-皇宫,当晚。
新年的喜庆已经渐渐消散,昏沉沉的天幕低垂,宫道残雪被卷起一阵冰冷的风。
萧瑟的冷风里,少年抬眸望向清濯殿的方向。
沈玉衡的那位二哥,再三嘱咐他,说沈玉衡有重要的话要告诉他,正在清濯殿里等着他。
萧烬听了只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