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自信,只是不想提。
”沈朝文否认,“这种事天天挂在嘴边有什么意义?我说过,我给你刺伤我的权利,那种程度我可以接受,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就好。
”
姜默感激地点头:“所以你可以答应我不要去打击报复了吗?”
这回沈朝文没吭声,装听不到,心无旁骛地开车。
姜默在心里为那个姓孙的倒霉蛋老板叹了一百口气。
开了会儿车,沈朝文突然对他道:“聊点别的。
介意我跟你讲点消沉的事儿吗?”
姜默笑:“不介意,请讲。
”
他们很久没好好谈过心。
一条很长的高速,一个很安静的夜,这样的环境比床上更适合聊一聊。
有酒就更好了。
姜默想着,有点遗憾,这种时刻,似乎不该太清醒。
沈朝文措辞了下才开始讲。
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说了。
“从有记忆开始,我对这个世界好像就有种莫名其妙的厌恶感。
我其实反感生活里的很多东西,看很多人事物都觉得烦,没什么意思,没劲。
我也说不太清楚,有点像自负,又有点像厌倦。
”
姜默在心里嗯了声,说我有时候也会这样。
“说人的性格成因大多可以追溯到童年,我也自己追溯过童年,基本都是比较负面的记忆,我上幼儿园的时候我爸拿酒瓶子打我,那时候我一点都不怕,我当时唯一的想法是,我要杀了他,我想杀了他。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上小学的时候真的策划过一次,差点把他推进厂里的那个煤炉子里了。
但推的前一秒,冥冥中又有什么把我拉了回来,我突然想起,我姥姥还在家里等我吃饭。
”
“最后没下手。
偶尔午夜梦回会有点后悔,可惜了。
”
姜默时不时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说实话,我的心理活动大多时候都比较恐怖,全讲出来会吓到人。
我的世界很规整,比较冰冷,喜欢你应该是我做过最有温度的一件事,从某种意义上讲,你改变了我。
”
姜默嗯一声,他盯着窗边迅速略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