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其实是一名非诉律师,主要做投资和并购,工作内容是为客户提供法律意见,控制法律风险,必要的时候参与谈判,促成合作。
和诉讼律师不一样,非诉律师不穿律师袍,不打官司,沈朝文是后来才转诉讼的。
谈远继续劝他:“就应该回来继续做,去外资所也行啊,干嘛转自己不适合的领域浪费时间?”
“你怎么知道我不适合?我做得很开心,目前看来,幸福指数很高,感觉比做对冲基金企业并购什么的幸福多了。
”
“是我无知了,原来打离婚官司还能提升幸福指数?”
“你来试试就知道了。
”
“别扯那些,你……”
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沈朝文打断他:“行了行了,回去见。
”
电话挂了。
沈朝文吐了口气,把手机收好,继续专心致志地撕手里的纸。
撕了会儿,他看见姜默正从路口那边走过来,手里提着什么。
他边上是一对母女。
一个小姑娘被他手里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还试着用手碰了碰。
很快,姜默敏感地扭过头,手也让了让等发现到边上咬着手看他的小姑娘后,他很严肃地举起蛋糕,朝对方摇了摇头。
像是在说:不能给你。
沈朝文远远看着这一幕,没忍住笑了笑。
小姑娘晃了晃妈妈的手,指着姜默说了句什么,姜默朝对方微微欠身,又往前走了。
很淡的一个动作,值得反复欣赏。
姜默不爱打扮,日常总是穿得很随便,还很喜欢穿旧衣服。
明明也是三十的人了,可身体看起来总有种单薄感,显小,给人的感觉轻柔而淡漠。
看惯了同行衣冠楚楚律界精英的模样有点审美疲劳,姜默这种干净随意的打扮让沈朝文觉得很舒服,很亲切。
还发着呆,姜默已经大步走到了他面前。
他蹲下,把那个蛋糕盒子放到沈朝文膝盖上。
“写好了吗。
”姜默一边拆那个蛋糕盒子一边问,“我的缺点。
”
沈朝文看了眼自己手心里的纸屑,答他:“……写了,又撕了。
”
姜默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蛋糕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巴掌大的小蛋糕,涂层上是一只笑得很呆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