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略有裂痕的木质餐桌,昏黄的客厅大灯。
沙发宽敞松软,茶几矮小,铺好的塑胶布泛着黄。
甚至连电视机都还是原来那个,在这个讲究轻薄便携的世界里,厚重庞大得不像话。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酸涩又胀然。
她缓慢走到阳台边,隔着一道矮矮的门槛,看着半倚在栏杆上的那人。
男人半躬着身子,手肘搭在栏杆上,长腿微屈,垂着眼,看不清神情。
散漫又冷淡。
这一幕好生奇怪,既陌生,又熟悉。
林念默了半晌,一字一句,艰涩地问出口。
“其实是你,对不对?”
风过树梢,簌簌作响。
指间一点猩红明灭。
燃到底了,长指微动,被他摁在金属栏杆上熄灭。
灰烬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江淮偏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怎么,来看笑话的?”
语气带刺,冷戾又不善。
他勾起嘲讽的笑,“看有的人是怎么在你走之后,还巴巴地留下来?”
“不是……”
一股窒息的浪潮迎面扑来,林念脑子里乱成一团,连呼吸都困难,垂着眼,“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
为什么要……买下这套房子。
偏远地方的老破小,竟然千金不换,还用小胖的名字。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江淮轻声复述着这几个字,好像真的在思考一般,半晌,偏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