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叮嘱司机把林念送到楼下。
司机闻声落下车锁。
“小姨!”林念打不开门,皱着眉喊。
“去吧,啊。
”叶如站在窗外跟她挥手,“以前怎么样,现在就还是怎么样,只是小姨可能最近没时间,你过段时间再来蹭饭。
”
“师傅开下门!”林念喊着,身体前倾,长眉蹙起,有些着急,“我要搬回来住。
”
“不行。
”叶如神情淡淡,抬手就拒绝,“让我安静会儿行吗?刚出院,病人需要休息。
”
“我又不会吵你!”
林念急得想自己去摁开门锁,被司机吆喝着阻拦,盯着叶如不容置喙的模样,隐忍地退了一步。
“……起码让我送你上去。
”
叶如还是拒绝,把背包往肩上甩了甩,“懒得,我又不是没腿。
”
很难说她们家这犟骨头是不是遗传的,一个个都倔得很。
直到司机都不耐烦了:“咋回事啊?还走不走。
不走我拉别的客人去了。
”
“开走。
就前面两站那个筒子楼,去吧。
”叶如给司机指了个方向,旋即发动机轰鸣,缓慢往前滑。
周边景色渐渐滑动,林念最后妥协了,在车窗边不甘心地望着她,“那你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
“不对,每天都打一个。
”
“知道了。
”叶如笑笑,挥挥手,不再看她,步履蹒跚,背着包缓缓转身上楼。
林念在越行越远的车窗画面里,看她消失在单元门转角,才泄气般往后座上一靠。
叶如总是这样,天生的老好人,怕给别人造成负担,怕对别人不好,对自己认定的事情倔得要命。
别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倒好,是把南墙撞穿也不回头。
幸好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就把钱塞进了背包里,里面装了买好的三十片药,还有一万块钱,大抵能撑两个多月。
林念其实统共没赚多少钱,付掉手术费、住院费、药钱,再拿一万块出去,就只剩两千块钱在身上了。
她站在副驾窗户外等司机找零,盯着一处发呆,不由觉出一种悲哀来。
命运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甚至比之前更甚。
她从前只需要让自己饿不死就行了,现在却还要担负一个月几千的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