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灭了一阵子,一眨眼又亮起来。
帐子从暗到明,梁仲骁的冷峻的脸渐渐分明,谢玉惜蓦地心头一跳……她的夫君,长得还怪好看的。
低声吩咐丫鬟倒掉水,自已也躺下就寝。
今晚就没有扯那叫水的铃铛。
次日,谢玉惜醒来的时候梁仲骁早不在了,秦妈妈进来道:“伯爷已经到前院校场去了,说上午就不进内宅了。
”
行伍之人,一向起得早。
新婚几天都是为了迁就谢玉惜,才同她差不多的时辰起床,要是搁平常的作息,谢玉惜早晨都是见不到他的。
“叫含茹进来替我梳洗吧。
”
谢玉惜伸了个懒腰。
秦妈妈凑过去,低声催问:“太太昨晚怎么……”
之前还假模假样拉了叫水的铃铛,昨晚连铃铛都不拉。
可让她心里落了个空。
谢玉惜笑:“妈妈,哪儿有天天叫水的?你想让丫鬟们背地里怎么谈论我?”
秦妈妈无语至极,转身去叫含茹含芝进来。
含芝力气大,不会伺候人,提水、抬食屉却不在话下。
她端着满满一盆水进来,放在梨花黄的盆架上,随后就乖乖站在珠帘边等吩咐。
她不白吃饭,绝不给小姐添麻烦,帮小姐做一切她能做的事。
哦,对了,秦妈妈已经揪着她的耳朵说三遍了:“以后叫太太。
”
含芝看着谢玉惜,痴笑:“太太,太太。
”
环秀堂里丫鬟进进出出,服侍主母洗漱用早膳。
“太太,嫁妆大头都清点摆放完了,剩下些琐碎的,这几日稀松着处置便是。
”
秦妈妈合上嫁妆册子道。
谢玉惜点点头,很沉得住气。
含茹有点憋不住了,见旁边没有陌生的丫鬟,都是环秀堂的一等丫头,便直接问:“太太,您不去议事厅吗?”
谢玉惜虽还没开始管家。
但伯府的事不是没有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