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立刻落在了铃兰身后,那个绝无法忽视的男人身上。
他的面孔还是少年模样,纯真略带稚气,气势却已不是雪山居时期的锋芒暗藏。
他不再需要伪装,如同重归山林的猛虎,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撼摄山林。
段燃对问槐的感情很复杂,既感激又记恨。
这种矛盾复杂的感受,是因为他无法控制地把携雨的失踪归咎在问槐身上,哪怕他知道那并不是问槐的错。
如果问槐当初没有讲过银龙城的故事,没有送来那封指明他们位置的信书,是不是携雨就不会嚷嚷着要去银龙城,就不会看见从天空坠落的构穗,一意孤行地要去救她。
他要照顾萧弱母女,当时那个混乱情况,一不留神就把携雨看丢了。
他不愿这份罪责都落在自己身上,那样会让他奔溃,他更不可能去怪同样下落不明的构穗,所以这个情绪的发泄口便落在了问槐身上……就像现在,他没有给他半分好脸色,他不想这样行径,可他做不到。
风铃兰进了院子第一时间去照顾自己的母亲,留下段燃和问槐两个人隔着一道门槛对视。
段燃从没有说出口的埋怨,问槐这等人精怎会不知道呢?可他的处境已今非昔比,早已不需要事事委屈自己。
“段先生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段燃垂眸默然,片刻后让开身位往里请人。
两人自觉避开萧弱母女,一起到一间屋内坐定。
“问公……不是,应该称呼您圣君了。
”
问槐双手接过那杯茶水,客套道:“既是故人,这种称呼反而让你我生分。
”
嘴上说着生分,却也不提该如何亲近,偏要让这个话头悬在半空,令段燃尴尬不已。
着你怨恨本座,本座难免给你些颜色瞧瞧,让你知道自己什么处境。
问槐用茶盖覆去茶汤上的碎叶子,敛眸饮了半口。
“这个水性……用得是雪水吧?”他捡起话来,作了一问。
段燃松了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