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今晚上有好多肉。
”
夜猫子轻快的声音就在耳边。
每次想家,这人都会出现。
告诉她该喝水吃饭、该点货喂马、该休憩放松。
可能夜猫子会无法理解,可她已把他当作异乡的仙梵钟,每次难受到不行时,能被他清朗的声音敲醒灵魂,拉上一把。
“只有一个馒头吗?”
不知说些什么的虎子扯了个话题。
夜娘趴在栏杆上看着河面,河风吹起她鬓边的碎发,胡须却是岿然不动。
她挠了挠发痒的脸颊,说道:“嗯,另一个被月豆打劫了。
”
“月豆……它一只小猫打劫馒头?”虎子睁大了眼睛。
“是啊,很奇怪吧。
”夜娘说道,和虎子一样顺着栏杆盘坐下来,“许是船上的老鼠不太好抓吧。
”
虎子哦了一声,吃起饭来。
两人静静地待在一起,和走陆运时一样,那怕不说一句话也能相处得很舒服。
河风拂槛,吹得两人袍衫乱鼓。
“明天下午就能到北京了。
”夜娘突然说道。
虎子眨了眨眼,把嘴里的饭咽下去。
“……路过通州吗?”他问道,心底有说不清的难过。
夜娘点了点头,“路过。
”
虎子碗底剩有几片肥肉。
吃完了不记得放下,碗被他抱在胸前。
“那我在通州下,不去北京了。
”
夜娘心里有些诧异。
可她没有追问,只点了点头说:“好,希望以后我们还能再见。
”
又是一次生离。
所谓生离,是每个人因为必须要去做的事,不得不和亲人、爱人、友人分别。
她和虎子相识短短几日,她知道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他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可不论是不是朋友,在现实和感情面前,她都会支持虎子选择前者。
愿他为之奔波的事都能如愿――这是作为他人生过客的自己应给予的祝福。
“我会记得你。
”虎子说完,埋头把最不喜欢吃的肥肉囫囵吞下。
夜娘笑了笑说:“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