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之上,金色的波涛在草原来风的贯通下向着远方翻涌滚动,如一条活着的金色大河,流动着独属于云雾风的生命脉搏。
这张扬又内敛的云海有了罕见的欣赏者,霞光夕色披在二人身上,像大自然发出的诚挚邀约,请他们堕入世间绝无法人为创造出的恢弘绝景。
两人久久沉默,直到夕色暗下,红霞渐渐染深云海。
她一直想看大海,今日也算是见到了吧?
构穗抹去泪痕,大自然的壮美使她震撼得无以复加,鼻子从一开始就酸酸的,后面流了泪又变得堵囔囔的。
她回过神,发觉自己一直靠在问槐的胸膛里,手还搭在他的手上。
……而且他的手臂什么时候搂住她腰的?
构穗掩饰掉不自在,说道:“问槐,谢谢你带我看海。
”
问槐随意笑道:“天女客气了。
怕赶不上时间,马驾得快了些,天女莫怪。
”
说罢问槐翻身下马,看了看远处快完全沉入云海的夕阳。
“下来吧,吃点东西。
”问槐对构穗说。
两人席地坐下,构穗从墟鼎里取了叁样小菜一瓶清酒和几块干饼。
食物大部分都存放在构穗的墟鼎里,方便她随时取食。
问槐饭量不比她,一日叁餐都没构穗一餐吃得多,加餐的小零嘴更几乎不沾,构穗常觉得他没口腹之欲,生活会少了些乐趣。
“你要喝酒?”
“嗯,你陪我喝两杯吧。
”
“怎么突然想喝酒了?”问槐看着构穗在他杯里添上了酒。
“良辰美景佳人,今日全凑齐了,不来点美酒感觉和大诗人写得诗歌对不上号。
”
“郦御教导的不错,你还知道大诗人喜欢在诗里写酒。
”
“可不,他……嗯,反正是个顶顶厉害的先生,顶顶会教学生的先生。
我现在知道好多好多大诗人,你猜,我最喜欢的是谁?”不等问槐回答,构穗嘬了一口酒大声自答道:“青莲居士――李太白!”
构穗有点酒精过敏,一口酒下肚就面红耳赤,露出醉态。
她也知道自己的量就两盅杯,多一点没有,所以喝得很珍惜,小口嘬饮。
这种青梅酒一旦开封就要及时饮用,否则梅子味散去,味道大不如开封前。
构穗每回拆酒只喝两杯,而为了不浪费段燃酿的梅子酒,问槐通常是打扫的那个,喝构穗喝剩的。
“天女还记得我们前几日的约定吗?”
场子渐热,两人的话题转来转去转到了那个小故事上。
构穗点点头道:“记得,你要现在说吗?”
“嗯,现在无事亦无趣,讲出来给你解解闷儿。
”
“有你有酒有好吃的,我一点也不觉得闷。
你要讲就讲吧,我听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