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槐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别急,昨天柴火被水淌湿了,不好燃!”
段先生这时来到门边拉开了门闩,点了下携雨的额头,“还不是你倒涮锅水没端稳?”
携雨鬼灵精怪地吐了下舌头。
点炮的柴火可算引着了,问槐问道:“谁来点?”
“我我我!”携雨十分积极,接过柴火棍,“姐姐来提着炮吧。
姐姐你不怕吧?”
构穗头一次放炮,不太懂。
但她喜欢尝试没做过的事,很干脆接过了竹棍。
“姐姐记得捂耳朵啊,这个炮很响的。
”携雨嘱咐一句,把手臂伸直点燃了鞭炮,捂着耳朵躲到一边。
段先生纯属看热闹的,远远地站在门内乐呵。
长长的引信劈啪燃烧,眼见就点着炮了,构穗还傻瞧着,问槐喊了句:“把耳朵捂起来!”
突然而至的巨大炸响把构穗惊得一哆嗦,吓得毫无准备的她把炮往地上就是一丢。
那串红龙在地上像上岸鱼一样翻腾炸裂,袍衣和火星蹦飞四溅,跳得到处都是!
“哇!着火了!”携雨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指着构穗的裙角,小脚原地急得直跺。
问槐是服了构穗,他离构穗最近,一把搂住惊得乱窜的构穗,几脚把她裙上的火踩灭。
这过程中耳朵被鞭炮摧残,全是嗡嗡声,差点没聋,气得他是破口大骂:“蠢货吗你!不是叫你捂耳朵吗?”
鞭炮声响彻云霄,构穗根本听不见他在喊什么,茫然中只看见他的嘴张张合合,表情十分恼怒。
他一手捂着构穗的右耳把她另一侧耳朵按在自己胸膛上,一手搂着她的腰闪身进了堂屋。
把门踹上隔绝了一部分声响,问槐松开构穗,捂着自己的耳朵神情痛苦。
这炮不知是哪个人才做的,真他妈能响。
他感觉到耳朵里有液体流动,怕是出血了。
构穗来到问槐身边,轻晃他,嘴巴在说什么。
问槐全听不见,到处是尖利的蜂鸣和鸟叫,刺得他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