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急诊大厅里忙碌依旧,入冬了,感冒发烧的多,内科诊室外的长椅上坐满了病怏怏的患者。
一起陪同前来的家属们神态各异,有的低头刷手机,不时旁若无人的傻笑,有的则一脸紧张的跑前跑后,一闲下来就往只留了条门缝的诊室里探头探脑。
看到拿了报告回来直接推门进去的,有个等得不耐烦的初诊患者堵着诊疗室大门骂骂咧咧。
医生护士们进进出出忙前忙后,无暇分心多看一眼进出大厅的人,而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有道视线始终盯着急诊大厅的大门。
分诊台前不时有患者或家属来进行咨询,碰上那号怎么说也说不明白、或者耳背的老人家,护士姐姐非得扯着嗓子、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自己说的话。
两点零五分,一辆车门上贴着“网约车”的电动汽车停到门口,很快从副驾上下来个约莫四十来岁的男人,穿着比较朴素,夹着个黑色的旧手包,满面焦急,边走边回头跟司机说“待会给你结啊!我有急事儿”。
他径直走向分诊台,语气慌慌张张的:“护士,张美兰在哪?医院通知我说她住院了,让我赶紧过来。
”
“张美兰?”
分诊台里的护士一愣,低头翻看分诊记录,刚要说话忽觉胳膊被轻轻碰了一下。
碰她的是另外一位护士,同时接下她即将给出的否定答案:“张美兰已经进导管室做术前准备了,你是她儿子?”
男人忙不迭点头:“是是是,我是她儿子,她不用手机我联系不上她,她现在怎么样了?”
“情况还算稳定,突发心梗主要是看是否救治及时,医生说家属来了的话,赶紧带去办公室签字,你跟我过来。
”
接话的“护士”从分诊台里出来,带着男人往走廊另一头的办公室走去。
走着走着,男人被一个逆向而来的大高个撞了下肩,不由吃痛皱眉,但他没有当场责骂,一门心思都悬在母亲的病情上。
对方倒是很识趣的及时道了声歉,还顺手帮他捋了捋蹭歪的外套。
背朝二人走出段距离,唐?囱О醋∪攵?式通讯器,小声对那头的林冬汇报:“检查过了,嫌疑人身上未携带武器,包没来得及摸,不过看大小应该塞不下刀。
”
“知道了,待会兰兰把他带进房间,你去房间窗户外守着,防止他察觉有异跳窗逃跑。
”
“其他几个出入口都找人守了?”
“拜托警务工作室和医院保卫处的帮忙了。
”
“那我现在过去。
”说着,唐?囱Щ耙粢欢伲?“对了,你打算晾他多久?”
“十五到二十分钟左右,他现在正是着急上火的时候,压力得一层层叠。
”
“那你守好了门,别回头进去个不知情的大夫可就热闹了。
”
“他们过来了,先不说了。
”
结束通讯,林冬稍稍侧过身体,不动声色的盯住何兰带麦长岁进入的房间。
他坐这地方对面是急诊抽血室,假装等报告的人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何兰进屋待了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出屋时顺手把门带上。
她走到林冬身边,低声道:“我拿了《手术知情同意书》和《麻醉知情同意书》给他看,跟他说医生在忙,等会过来找他签字。
”
林冬欣慰点头:“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