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曾经发生过的溺水案件,年逾五十的负责人皱眉而叹:“这个真没办法,年年宣传,年年还有淹死的,尤其是到了伏天的时候,那真是吼都吼不住,这不去年县政府出资把监控都架起来了,也安排了快艇在岸边待命,见着下水的赶紧过去捞。
”
林冬点头以示理解,向对方出示边泽坤的照片:“这孩子您还有印象么?”
负责人眯眼看了看,忙不迭的:“记得记得,这老边家的小儿子嘛,那个……诶,是哪年来着,跟水库里淹死了。
”
唐?囱С鲅蕴嵝眩骸傲闫吣辍!?
“对对对,零七年,零七年。
”往事重提,负责人不免唏嘘,“这孩子真是可惜了,刚考上县一中,还没等开学呢,人没了,打击太大,边家两口子都快疯了……诶对了,我听说,他是被人害死的?”
基于保密纪律,林冬没接他这茬儿,继续出示黄骏和付嘉逸的照片:“那这两个孩子你记不记得?”
负责人看了看,摇头表示没印象。
黄骏和付嘉逸都不是本地人,尸体也不是被发现在关山水库之中,认不出很正常。
林冬本来也没指望从他嘴里能问出什么东西来,只是来人家的地头查案子,出于礼貌,来拜个码头。
从管理处出来,林冬和唐?囱?爬了段山路,徒步行至水库的木栈道起点。
车让岳林跟何兰开走了,他们去周边走访居民,收集线索,约好中午回管理处旁边那家农家乐碰头。
木栈道依山而建,立于其上,遥望波荡漾的水面,郁郁葱葱的山林,林冬收紧握在护栏上的手指,深吸了一口在都市之中无法享受到的清新空气。
那些殒命在此的人,不知是否被这浑然天成的美景迷了心窍,本以为投入的是大自然的怀抱,却不想失足落入了鬼门关。
他晕船,对自然界的水域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游泳还是念公大时才学会的,工作之后再没下过水。
当初追捕林阳的时候,他完全是凭着“必须亲手抓住对方”的信念踏上的渔船。
又在救那些落水的偷渡客时,抽筋呛水险些葬身大海,就此留下了心理阴影。
后来唐?囱?拿着林静雯给的游泳馆免费票约他去游泳,说破大天他也不去。
人嘛,总归会有一怕,就像唐?囱?怕蜘蛛,罗家楠怕鬼。
虽然林冬打心底里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有点怕水,准确的说,是下水游泳,跟浴缸里泡澡一点问题没有。
就像现在,临水而立,他便莫名有种要被湖面吸进去的恐惧感。
环顾九曲盘绕的木栈道,唐?囱е迕嫉溃骸案慕ǔ烧庋?了,根本找不着他们当初都是从什么地方下的水。
”
“一般来说,应该是从坝上下去的,那边有台阶通往水中。
”林冬朝远处的大坝看去,“其他地方植被茂盛土质松软,如果是走小路,很容易失足摔进水里。
”
唐?囱?想起什么似的:“啊,对,我听楠哥说,他念书的时候经常去老海堤那边游野泳,就是从堤坝上下去的。
”
林冬嘀咕了一声:“亏他命大,没被淹死。
”
“嗯?”唐?囱д婷惶?清。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