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上床,一遍又一遍地做,试图用身体的痛感来驱逐生根于记忆的痛感。
秦煜时不会问他什么,却不厌其烦地配合他、纵容他。
半夜里,秦煜时似乎被雨声吵醒了,侧过头,身边空无?一人?。
他起身看了眼闹钟,三?点零二分。
床单上余温未散,他抬起头,看见阳台的方向隐约有一道人?影。
纪斐言孤零零地坐在窗沿处,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风吹在身上冷得透骨。
秦煜时眉头微微皱了下,下意识想制止他这种伤害自己的行为?,迈出一步后却很快停下了步子。
他顺着纪斐言的目光望去?,突然发现纪斐言是在看花园里的玫瑰。
那些扎根于土壤的、带刺的玫瑰。
这一刻,他会在想什么?
是茎干上的刺太过锋锐,还?是脆弱的花朵终于有了归处?
秦煜时不愿去?猜他的答案,拿过椅背上挂着的睡袍,走去?给他披上:“风这么大,也不怕着凉。
”
“我……”纪斐言眼神一黯,动了下唇,却很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像是丧失了语言机能。
“不必勉强自己对我解释,”秦煜时制止了他这种自虐的行为?,“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在你的身边。
”
纪斐言垂眸:“嗯。
”
过了足足几分钟,他突然唤了他的名字:“秦煜时。
”
“嗯?”
纪斐言声音微哑:“小叔叔走了……我没有家人?了。
”
阳台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突然问秦煜时:“你会觉得我冷血吗?”
“我没有这么想,”秦煜时停顿了下,“从来都没有。
”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过去?发生过什么。
纪斐言想。
他低下头,盯着自己脚尖:“秦煜时,我好像从没和你说过我的事。
”
“没关系,”秦煜时道,“现在你想说,也不会迟。
”
纪斐言唇边绽开一抹自嘲的笑:“从小……家里的人?就不待见我,他们更青睐讨人?喜欢的堂弟,无?论他做什么都能被原谅,哪怕涨潮时他拉着我爸爸去?海边,哪怕他虐待我养在庄园的小鸟。
”
秦煜时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