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桶,像是从林中挖了野菜回来。
周濂月退后一步,背靠着窗台,垂眼,再度凝视着眼前的人。
南笳能清晰感知,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有实质之感。
“南笳。
”
“……嗯。
”
“我没打算在这种情况下跟你说这句话,但现在既然已经见到你了,我想问你。
”他顿了一下,“能不能……”
南笳呼吸像是不由自主地放轻,思绪也骤然地一空。
他音色微冷,像今日出门迎面碰上的,起雾的清晨。
“……回到我身边。
”
已预感到他会说什么,然而真听见时,依然有一霎恍惚。
是“狼狈”,让周濂月变得跟她认识的他很不一样,好像他甘愿放弃了某种从长计议后的胸有成竹,只遵从自己此刻最真实的心声。
以至于,这番话听来有种微微的急促感。
南笳微微攥紧了手指,没有抬头与他对视。
她很害怕看到他的目光是有热度的。
周濂月也不作声,等着她。
这十几秒钟的时间里,有种荒诞的天长地久之感。
南笳轻轻地呼一口气,“抱歉。
虽然我是说过,我就要那些不得已……”
“我知道。
你笃定我做不到。
”
南笳点点头。
是。
那就是她当时的心态,她太知道自己有多微不足道。
然而。
南笳说:“但是……”
周濂月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极了,“你直说无妨。
”
“……我没法答应你。
你知道,我们甚至都没有……正常地交流过。
”
周濂月轻声地重复:“……正常。
”
他顿了顿,忽低声问:“瞿子墨跟你一块儿来的巴黎?”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