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行程多半关姐会直接汇报给周濂月,似乎用不着她多此一举,想了想也就算了。
洗漱之后,南笳去床上躺下,从床头拿了本书翻看,没一会儿就有了睡意,便抬手按灭了灯。
是被电话吵醒的。
她睡得迷迷糊糊,以为是闹钟响了,霍地坐起来,等拿起手机一看才知是周濂月打来的电话。
看一眼时间,凌晨零点二十。
南笳眯着被屏幕光亮刺得睁不开的眼睛,滑动接听电话。
周濂月通知的口吻:“十分钟到你小区门口。
”
南笳一下清醒了,“……好。
我现在换衣服。
”
周濂月:“不用。
我来你家。
”
南笳愣了下。
抗拒。
很抗拒。
几乎是一种本能。
“……家里今天收拾行李搞得乱糟糟的,要不还是去你那儿吧。
”她委婉地尝试劝阻。
周濂月完全是不容置喙的语气:“别折腾。
”
南笳没法了。
电话挂断后,她呆了几秒钟,然后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做的第一件事,是将唱片从唱片机里取出来,装回到包装盒里,妥善地放回到书房的书架上。
没多久,就响起敲门声。
南笳走过去将门打开。
周濂月穿了件长款的黑色风衣,深色衬得他气质极冷峻,脸色却有几分舟车劳顿的疲惫感。
南笳从柜子里找了双上回开派对时买的客用拖鞋递给周濂月,他换上之后走了进来,眼镜后的目光缓缓地扫视四周,打量她居住地的陈设。
南笳抱着手臂,站在一旁不做声。
她有微妙的个人领地被入侵的不适感。
她不是排斥周濂月这个人,而是排斥把他们的交易关系带到了个人的空间。
周濂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南笳去冰箱里给他拿了瓶纯净水。
他接过喝了一口,背靠着沙发,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