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道瑛一愣。
吴月姝小声说:“道长是好人,才让我闭眼,但……我不怕这些,我看到过好多死人了。
”
慕道瑛微微动容,不禁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日后不会了。
”
几年前,他曾偶然救下过一户富商,遂结成好友,这对夫妻性子纯善,偏偏多年无子。
慕道瑛决定带小月姝去碰碰运气,如若不成,或许他只能问她愿不愿意去玉清观了。
但她灵气微弱,没什么仙资,去了小寒山,恐怕也只能去做杂役。
小月姝年纪虽小,却极为懂事。
她初初还有些怕生,后跟他相熟了,胆子大起来。
见他总是擦拭一盏灰黯的琉璃灯,视之若珍宝,好奇问:“这是什么?”
慕道瑛顿了手,“这是我妻子。
”
想想,又自顾自微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这么说也不太对。
”
“她若听到,定要骂我,指不定又要打我。
”
那有些冷淡的大哥哥,微微笑起来,当真如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小月姝看呆了,隔了一会儿,才不解问:“她为什么要打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红尘情缘之间,爱恨嗔痴,嬉笑怒骂,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
慕道瑛想了想,选择了个最俗气的回答:“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
他带着小月姝赶路,便再不能像从前那般露宿野外了。
到了就近一个城池,慕道瑛问客栈要了两间上房。
客栈的伙计见他二人外地来的,好心说:“今夜鬼节,城里放灯呢,漂亮得很。
两位客官若无事,不妨也去瞧瞧。
”
慕道瑛客气谢过,心里却很平淡,提不起什么兴致。
自弱水一望,他的心仿佛也永远停留在无明弱水畔了。
无风无浪,水波不兴。
生活中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引起他情绪波动。
爱也好,恨也好。
喜也好,怒也好。
生活似乎便是这样,无可无不可,总要慢慢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