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可是……老母……这……”
慕道瑛冷声道:“还不快去?”
竹青迟疑着:“道长?”
慕道瑛定了定心神,温软了容色语气,“不妨事,我们继续说。
”
他与刘巧娥之间已注定分道扬镳,与其见面,又弄个不欢而散,不如不见。
“小竹,你听我的。
”慕道瑛轻轻叹了口气,委婉道,“我……并不会长久待在这里的……”
竹青红着眼,目含悲戚,他听懂了。
慕道瑛又轻轻拍拍他的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我总有分别一日,早些,晚些,并无任何区别,不是么?”
“可是道长……”竹青咬咬牙,突然撩起衣袍,跪下来咚咚用力磕了三个响头。
他不再坚持,只是说:“道长你的伤势还需要再换五天的药!”
慕道瑛一怔,“竹青,或早或晚”
“有差别!”少年昂扬打断他,“对竹青来说有差别!能与道长多相处哪怕一时一刻,也是竹青的福分!请让竹青再为道长换最后五天的药!”
慕道瑛对上少年清亮坚定双眼,终是不忍心,作出了让步。
轻轻叹口气,“那便听你的,过几日再说罢。
”
竹青擦擦眼泪,破涕为笑。
“我这便去准备替道长换药。
”
他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之后刘巧娥又来了一次。
但慕道瑛一律托辞病痛,不肯相见。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借”他剑骨给了程洵,她本就心虚气短,心怀愧疚,他托病不见,她竟也未曾勉强他。
慕道瑛心里也清楚,其实一直靠这样的借口并非长久之计。
他心中自嘲,他当日劝说竹青说得好听,但或许正如他所言。
或早或晚,一日两日,也是有区别的。
且能拖一日便是一日罢。
然而,第三天一早,慕道瑛起身,却并未瞧见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