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痛他所痛,欲他所欲,将自己的感受,加诸百倍,千倍,通通在他身上偿还。
也罢,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既已做出这些事,后悔也无用。
到此为止罢。
他这厢煎熬懊悔,她却未必有此闲情逸致。
他昨日所做,于她而言,或许不过是从前跟程洵、涂钦、何川之辈夜夜笙歌的日常。
也不知是不是他那日的疯狂模样,吓退了她,刘巧娥一连几日竟再也未曾来找过他。
倒是程洵伤养好了五六分,能下床走动了,便想来拜访他跟他道谢。
都被慕道瑛拒之门外。
唯一跟在他身边伺候的只有竹青。
竹青身处合欢宫,仍保有几分难能可贵的天真,说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也正是从竹青处,慕道瑛才得以知晓外界的诸多动向。
譬如,这段时间,仙盟已集结了各大门派,对合欢宫发动了攻击。
他们不敢跟魔门硬碰硬,自然先将矛头对准了魔门的马前卒,拿合欢宫泄愤。
玉清弟子的日子也很不好过。
清虚叛逃之后,带走了门内相当一部分的长老精英。
众人才知晓,玉清观被魔门渗透之深。
玉清弟子顿成众矢之的,惶惶如丧家之犬,受尽其他门派弟子的欺凌,道心摇动,崩塌者不知凡几。
慕道瑛眉头皱了起来,想起昔日视若兄弟姊妹的同门,痛在心里。
“老母这些时日早出晚归也为此故。
”竹青道。
接下来这几日,果如竹青所言,合欢宫阖宫上下进入了紧锣密鼓的战时戒备状态。
几大家集合攻打合欢宫,战场便设立在胥梦大泽向东五百里之外。
罗那吉虽狡狯卑鄙,却也断不可能坐视盟友被困而无动于衷。
自然也派了手下不少魔兵魔将相助。
合欢宫内,常常见到有魔门弟子往来。
这一日,竹青熬好了药,捧来予慕道瑛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