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深究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令他不过略略一想,心脏便泛起尖锐痛楚,牵连到呼吸,肝肺的感情。
好似生生咽下一块火炭,烧得他肠穿肚烂。
那样,他会疯的。
他用冷静跟理智,将自己飞快包裹,让他在面对刘巧娥的到来时,仍能维持故作的体面姿态。
她说,程洵的伤势好了一些。
他愣了一下,心底绽开一点浅浅的惊喜,又碍于如今身份,不知说什么,只默然点点头,道,“那太好了。
”
刘巧娥冷道:“你该庆幸,你捡回一条命。
”
“我本想杀你,是他拦下了我。
”
他顿了一下,涩声说,“那瑛过后还要谢谢二老爷……”
他对上她冷嘲的视线,再度顿了顿,“……可、好?”
他如今,浑不知要以什么的姿态来谈论程洵,他伤势好转,的确是感到欣喜的,却又从欣喜中品尝到一股,唯有自己才能了解的酸涩隐痛。
恐怕他如今说什么,在她眼底都成惺惺作态罢?
慕道瑛不想再提程洵了。
他知晓她如今已彻彻底底厌了自己。
既如此,厌得深一点,浅一点,又有什么干系。
明知接下来的话会再度引起她的厌恶,慕道瑛仍低声问了,“老母,是一早便投靠了魔门了吗?”
“这不是你该打探的问题。
”刘巧娥冷冰冰地说,眼里果然又闪过更深的厌恶。
慕道瑛缓缓深吸了一口气,仍固执问:“老母当真要跟魔门联合,返魂灯,山河剑,接下来便是溯世镜……放出魔祖……”
“彼时天地之间浊气上扬,那时,象征混乱、杀伐的魔气将压过清气,占据世间。
“天地反覆,灾害频发,兵戈不止,人世间又将回到从前那混沌、无序的状态。
”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慕道瑛低低地念,“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老母当真愿见这样的世界吗?”
“这跟我又什么干系?!”刘巧娥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