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下,腰肢极细,胸1脯玲珑。
雪白的肌肤白得刺眼。
慕道瑛瞥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忙压下眼睫,专心致志地跟手上这件短衫作斗争。
女人的身躯跟男人的身躯是不一样的,男人的身躯平直。
每一道线条都在提醒慕道瑛男女造化之奇。
慕道瑛指尖摸摸索索,小心翼翼,已尽量避开她的肌肤,可系到前襟系带时,他的指节还是无可避免地触碰到她柔软的胸1脯。
软得令慕道瑛心中一惊,竭尽修养才维持住了面上的淡然。
他毕竟也是个年轻气盛的男子。
纵然的确无心于男女情爱,可阳气正充盈,面红耳热的身体反应又怎能任他心意控制?
更遑论慕道瑛潜心修道数十年来,从未跟女子有过任何接触。
冷不丁这一下,冲击力委实太大。
对于个童男子而言,羞耻焦躁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这倒不是说他对刘巧娥生出什么不可言说的绮思欲念。
即便有,知好色则慕少艾,也是人之常情。
人之情动,正是人之可爱。
情动而止,正是人之可敬。
慕道瑛僵了一下,努力阖上眼,稳了稳心神。
如此一来,他愈发不敢妄动,动作愈慢,因为动作更慢,心中越发慌。
他鬓角的汗水一下子便淌了下来,汗流浃背。
昔日春台问道,争夺魁首时的那一场他都没这么窘迫过。
慕道瑛老大难为情的时候,刘巧娥只觉得他的动作慢得莫名其妙,笨手笨脚得令她恼火。
她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连伺候穿衣也穿不好!让我来!”
慕道瑛几乎是劫后余生般地松了口气了。
退回原地时,仍心如擂鼓,隆隆作响。
玉皇赦罪天尊。
他面露难色,喃喃自语。
这屋里是不可再待了。
慕道瑛想了一想,提步而出,叫了一声醒酒汤。
他昨日见她不胜酒力,料她早上醒来会头疼,便在五更左右时特地吩咐了殿内的童子。
刘巧娥刚放下裙摆,整衣完毕,慕道瑛便将醒酒汤送到她面前,“老母,且用些醒酒汤罢。
”
刘巧娥狐疑地瞧他一眼,慕道瑛养气功夫做得极好,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唯独耳后一点薄红,藏在黑鸦鸦的发间,轻易觉察不出。
刘巧娥因他早间那点低眉顺眼的冷淡,心中不虞,也没发现慕道瑛的窘迫。
她一边喝醒酒汤,一边翻看今早送到她案头的宫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