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说的?”
他并不是真的面团捏的,自然也有自己的脾气。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忍耐而已。
就比如现在,宴席上的酒肉臭气,虚与委蛇,以及身体上的疼痛令慕道瑛耐心稍褪。
这数日里他闭门不出,就是一直努力地在忽略自己沦为刘巧娥男宠的这个事实。
可偏偏,何川,刘巧娥等人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他自己目下的处境。
慕道瑛抿紧了唇,不太想搭理她。
大王八!刘巧娥心里啐了一口,随手把玩起她方才从他袖中“捡”到的红木匣。
“这是何川他们送你的吗?”
慕道瑛不想说话,闭着眼,装没听见。
说不说本也没多少意义。
他打心眼里就没把这一匣子的珠翠当成自己的所有物,而即便他视为己有,刘巧娥照样不问自取地在匣中翻捡起来。
他现在整个人都属于她,几件身外之物,又有何意义。
刘巧娥在匣中翻捡了半天,她是个小女子,喜欢一切漂亮花哨的东西,只是自己从不穿戴。
大抵上是越缺什么就越要强调什么。
此身已沦落泥泞,她做过太多违心的事,委身过很多人,也杀过很多人,染过太多血,打扮得再动人,无非是污水坑里做文章。
所以她平日里素面朝天,只穿白衣,自称无垢。
刘巧娥翻了半天,翻找出朵大红芍药来,大如拱把,明媚到甚至有点俗艳。
但她喜欢,满意,随手别在慕道瑛鬓角。
慕道瑛不得不睁开眼,目如点漆,“老母。
”
青年苍白俊秀,发黑如墨,秀淡出尘,鬓角那一朵芍药非但没显得俗艳,反倒多出画龙点睛的效果。
刘巧娥见了心里添了几分欢喜,指尖忍不住顺着芍药一点点向下摸他的鬓角。
她的手生了一层薄茧,摸着耳鬓发丝微扬,慕道瑛不适地轻轻别过脸,身心都抗拒。
刘巧娥:“何川他们这么羞辱你,你就不生气?”
慕道瑛:“道为玄牝,母为天下本,始为女之初。
“瑛为何要被比作女子而生气?”
刘巧娥:“慕道瑛你真不该说这些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