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与刘巧娥相处过程中,有什么最令他不能适应,不敢苟同,便是她这翻着花样的詈词秽言。
刘巧娥歘地抬头冷笑:“你这什么表情,又憋了什么好屁?”
“以后”慕道瑛道。
刘巧娥:“以后?”
慕道瑛顿了顿,“以后这样的话还是少说罢。
”
果不其然,刘巧娥一愣,勃然变色:“什么话?你嫌老娘说话难听?!”
慕道瑛只觉面对刘巧娥,就像只捧了只刺猬在手,软也好,硬也好,都无济于事,稍不留神就要被扎个满手是血。
他叹气:“瑛并非此意。
”
昨日他刚同刘巧娥不欢而散,今日他被李倾城等人围困在门前时,她大可以视而不见,却仍仗义执言,虽然这个“言”不怎么动听。
又想到她那日丢给他那一堆精心搭配的伤药。
慕道瑛认为,刘巧娥本性不坏。
这些詈词秽语,是她身处污淖,耳濡目染之下养成的恶习,需要纠正。
“修道先修心修性。
”慕道瑛劝说,“怒则气上,污言秽语固然可逞一时之快,却易动气,不易静心。
”
“操-你爹的,”刘巧娥怒道,“说得什么狗屁鸡毛歪理,气不发出来难道要憋在心里吗?岂不是要修成个大圣人?”
慕道瑛竟然还说:“圣人忘情。
”
刘巧娥啐了一口:“那老娘我今天就骂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你待如何?还能干站着听我骂不成?”
慕道瑛面不改色,平静颔首,“你说,瑛在听。
”
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
青年淡色的双眸,澄澈如平湖之月,干净无暇,足可清楚倒映出她那小小的人影。
轻描淡写的语气,压力如泰山压顶。
刘巧娥舌头仿佛僵在了嘴巴里,语塞。
讪讪地嘀咕:“你他娘的”
没滋没味地骂骂咧咧了几句,终还是不好意思大声。
倒是慕道瑛主动揭过了这个话题,转而提起一个萦绕于心多时的问题。
他一直苦于找不到个由头来跟刘巧娥拉近关系,如今,两人勉强也算共患难,慕道瑛不太确定地想,气氛难得也尚算融洽
“刘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