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不停地替她一点点擦拭伤口,涂抹药物,待细碎的伤口收拾好,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女子昏迷不醒地躺在床榻上,身姿那么单薄,仿若一张纸,轻易可以戳破,她脸色苍白得仿佛要消融在这夜色中。
帐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胥砚恒抚过她脸颊上的青丝,手底下的肌肤冷凉,这一刻,胥砚恒清晰地认知到,但凡当时禁军赶到得晚一点,或许他也再见不到她了。
他甚至不敢轻易碰她的脸,他望着那几道擦痕,狠狠皱眉,只觉得格外不顺眼。
淑妃和容昭仪等人得到消息,也坐不住地赶了过来。
容昭仪只往床榻方向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出声安排宫人,她心底也提着口气,玉露来报时,说胥砚恒赶到时,谢贺辞也在当场。
谢贺辞疯了么?
褚青绾已是天家之人,谢贺辞和她再见面,不过是给彼此找麻烦!
许久,孙太医终于收了手,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恭身禀报:
“皇上,瑾婕妤是惊吓之余又被摔下马背才会昏迷,今晚还是需要有人看守,以防瑾婕妤受惊后的发热。
”
这话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
容昭仪握紧了手帕,褚青绾昏迷,便只有她一人有管事之责,她正要站出来询问弄秋,胥砚恒已经先她一步发问:
“摔下马背?”
他声音平静得好似没有一点怒意,但细听下去,却让人隐隐察觉到一股风雨欲来的冷意。
容昭仪呼吸微滞。
弄秋已经跪了很久,她狼狈地擦了一把眼泪,她眸中有恨意:
“皇上,一定是有人故意谋害我家主子!”
她的话过于斩钉截铁,让一众人听得心底咯噔了一声,谁会害褚青绾?左右不过是这群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