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记定心药丸。
西耳房里,阿玉见冯妙瑜进来,便一撩衣裙跪在?了地?上?。
垂着眼,一言不发,一副引颈受戮模样。
她虽说是?宫里出来见过大世面的人,但终究是?奴婢,贱籍出身。
路安虽说父母双亡,早早就出来给人家做小厮看家糊口,但他是?正儿八经的良民。
良贱有别。
何况宫里的人,从头到脚都是?主子的东西,婚丧嫁娶也是?主子一句话的事情,哪里有自己做主的份儿。
这是?逾矩
做了主子的主了。
何德何能,胆子大的包了天了。
阿玉干脆利索俯首磕了三下头,她深深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抬头看着冯妙瑜。
“这都是?奴婢的错,不关路安的事情。
他是?个好人,他什么都不知?道,是?奴婢执意要缠着他的。
要罚,您也该罚奴婢一人。
”
冯妙瑜端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哭笑不得?。
这两人!好像她是?那话本子里棒打鸳鸯的恶婆子似的。
早知?道今天有这出,今早梳妆时就该在?唇角上?点颗大媒婆痣,再在?鬓边戴上?多大粉花,好应应景。
转念又见阿玉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冯妙瑜突然就起了几分玩心。
于是?板起脸,茶盏往桌上?一拍。
“你也知?道你做得?不对?阿玉,你是?从宫里面出来的,阖府上?下,就属你最懂规矩,最守规矩。
如今怎么带头犯禁,做出私相授受这样的事情来?你可知?罪?”
声音冰冷森严,嘴角不住地?抽搐。
不是?生气,主要是?因为必须要憋着笑。
只是?这笑实在?不是?她能忍住的。
“奴婢回去就自个领罚。
不论您怎么责罚,奴婢绝无?半句怨言。
只是?一件事,还请您一定要放过路安。
奴婢求您了。
”阿玉又一次俯身叩首。
“路安那边我可以放他一马,至于你”
冯妙瑜刻意拖长了调子,她垂眼看着阿玉脑袋上?轻颤的金步摇,桃花蝴蝶,冯妙瑜在?心里轻轻摇头。
这傻姑娘长大了,怎么还是?木呆呆的,真是?拿她没办法?。
“你最近不必来我这当差了,”冯妙瑜恶声恶气道:“从今日起,我罚你去照顾路安,照顾到他痊愈为止。
”
阿玉猛地?抬起头。
她是?抱着挨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