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影子挡住了光,张氏抬头见是冯重明,下意识一抖,指尖传来尖锐的痛,绣针针尖已没入手指。
顾不上手上疼痛,张氏忙将绣棚藏至身?后,强装镇静。
“今个又不是初一十五的,陛下来做什?么?”
“怎么,朕思?念皇后,想来瞧瞧都不行了?”冯重明笑着,一撩衣袍大马金刀地挤着张氏坐下,声音冷冰冰,“朕的皇后方才在绣什?么?瞧着是男子用的手帕一类,可是给朕做的?”
张氏的脸色比窗格透进来的雪光还要?白。
他这是明知故问。
毕竟她?可从来就没有给他做过?什?么东西?。
“是给文儿的。
”张氏说。
她?想偷偷把绣棚藏得远些,却被冯重明抓住手腕,他慢条斯理一根根掰开她?紧紧捏着绣棚的手指,从张氏手中抢过?绣棚对着光细细欣赏。
“朕都不知道皇后的绣工这样好?,”冯重明轻轻拂过?上面的春燕,喟叹道:“只是为何绣了春燕桃柳?燕子成双,是忠贞之鸟。
文儿尚未及冠,你这个做母亲的绣这个给他?”
张氏趁冯重明不备,伸手想抢过?绣棚,却被冯重明反手重重摁回到榻上。
墨发如瀑散落榻间,柔若女萝。
“朕听说,云塘渡口,你曾经和安王互赠桃花春柳以表心?意。
才子佳人?,好?一段佳话,月白色亦是皇兄最喜欢的颜色,你心?里还惦记着皇兄是不是!”
他突然?暴怒。
“朕的皇后还想着和另一个男人?燕尔”
安王安王安王,为什?么大家都只注视着冯重曜,先皇,太后,就连他喜欢的女子也是……满心?满眼只有他!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心?里那个人?还是他!
绣棚连带着那两只燕子被扔进炭盆里,燕子们发出闷闷的哀鸣声,他扯开了月白的衣襟,素白的肌肤是一地落雪,承载怒意的空白画布,他压着张蓁,衣带落下,张蓁抬手甩了他一记耳光。
长指甲刮出数道红痕。
“你答应过?我,生下儿子后不会再碰我一根手指!君无戏言!”张蓁尖叫道。
冯重明不理会她?。
辉煌殿宇不是她?最后的尊严,但衣裳是。
轻飘飘,无助的碎了一地。
浮浮沉沉,以爱之名的蛮狠刑罚终于?抽离,发泄过?后,心?情好?了不少。
怜爱地捋了捋张蓁汗湿的长发,得不到心?又如何,至少他得到了这个人?。
他有些小小的得意,觉得和安王打了个平手,甚至是小胜一筹。
“朕不记得朕说过?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