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了,您……”
翠珠心里着急,扬手便拎起?地上的花瓶便要倒水好让他清醒清醒,吴大?人几人却误以为她又要动手砸人,这么大?一个花瓶可不比软纱幞头?,要出人命的!几人忙上前拦住她。
翠珠气得一甩手,偏头?又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奴婢真是看错人了!”
他这幅模样,她就是把他带回府去又如何?一身的脂粉酒气,恐怕只会让冯妙瑜更?伤心难过,不如让他就这样烂软醉死在外头?!她突然后悔自己当时?猪油蒙了心,一股脑想撮合冯妙瑜和他。
翠珠转身甩袖大?步离开。
*
意识朦朦胧胧,冯妙瑜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灯影重重,似远似近,一切都?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她隐约瞧见圆脸的朱太医,有人托着她的头?一勺勺喂了汤药下去,又酸又苦,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往外淌,满心恐惧。
“我……就要死了吗?”她问朱太医。
“怎么会,你很快就没事了。
”朱太医说。
可他的声音在抖。
冯妙瑜明白他在说谎安慰自己,因为她还在流血。
好多血。
一个人又有多少血能流的,她抓住了朱太医的手。
分明她才十八岁,还很年轻,还有很多很多想做没有做的事情。
“我不想死……”她说。
朱太医拍了拍冯妙瑜的手,这时?候又有人过来喂药,喂得太快,她呛了一下。
很快另一个人接过药碗和喂药的差事,是翠珠。
“他呢?”冯妙瑜仰着头?问。
翠珠面色微变,但这个时?候她怎么敢以实情相告?于?是她找了个借口。
“姑爷已经?在回府的路上了,一会就到了。
”
喂完了药,翠珠又拿帕子俯身帮她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很淡,但是胭脂和酒的风尘味道在满是汤药和血腥气的屋子里,就像一群乌鸦里混着一只白鸽。
鹤立鸡群。
翠珠是去找谢随的。
同和居只是一间听?戏喝茶的茶馆,只是进去找个人的功夫,又怎么会沾染到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