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朝露身子欠佳,吃东西也格外挑剔,满宫上下的人都警醒着,小心照顾着。
连郭扬来报王君那边消息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朝露今日心情难得好了一些,她看着窗外晴好的天色,道:“就快要三个月了,朕该要昭告天下了。
郭扬,想个办法,让这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王君耳朵里。
”
郭扬其实不解,如果当初陛下,告诉了王君她身怀有孕一事,或许王君便不舍得走。
陛下明明舍不得,却还要受这分离之苦,郭扬实在是不懂。
直到那一日,安尚书统领回答了她这个问题:“你未尝过爱情滋味,自然是不懂的。
陛下时时都在谋算,自然也想着谋算王君的心。
摄政王一事,无论陛下如何处置,都会在他们妻夫心中留个结。
这结,轻易是没办法解开的。
王君再爱陛下,也终不会背弃自己的母亲。
陛下知道这一点,亦知道单纯对他好,王君与陛下,未必就能回到从前。
她只能赌,赌王君对她的心意,更要让王君感动,还要让王君愧疚。
如此,才算是彻底拿捏住了王君。
”
郭扬这才恍然,好半响才道:“陛下不愧是陛下,我真是自愧弗如。
这些,咱们都得跟陛下学学,等以后我娶了夫,也要让那小郎君死心塌地的。
”
安容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而此刻,在那边陲小城,陛下有喜的消息,也很快传遍了。
穆尔白出去买菜的时候,刚好听到几个妇人在街头议论。
那妇人道:“咱们神域还真是喜事连连,陛下刚亲政,就有了龙嗣,想必这是祖宗庇佑呢。
听说,在摘星台祈福之时,天上还出现了祥瑞,这可真是天佑我神域啊。
”
又一妇人道:“陛下有孕,乃是万贺之喜,上一次这盛事,还是二十多年前。
我那时还在学堂读书,只记得母亲顿顿都做肉给我吃。
如今这盛事难得,这家里的灯笼,也得红艳艳的,必得超过旁人家。
”
穆尔白起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会儿,他只好拦住那妇人道:“大娘,陛下有喜这事,是真的吗?”
“这哪里能作假?已经昭告天下了。
小郎君,趁着天色早,你也快去街口抢灯笼吧,去晚了,可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