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刺红着眼,推开了安容,当她与齐太傅那死不瞑目的双眼对上之时,顿时哀拗出声。
她脑中闪过了很多画面,她尤记得幼年时,齐太傅的谆谆教导。
还有齐太傅在病中时,亦不忘忧心国事,忧心陛下。
齐太傅早就到了回乡养老的年纪,可她担心穆清欺凌幼主,担心朝露在宫中举步维艰,她硬是撑着病体,熬到了今日。
可偏偏,朝露至今都没能让齐太傅看到她亲政的那一天。
不仅如此,她还让老师枉死于乱臣剑下。
连穆尔白看到那首级,都惊得后退三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穆清,道:“母亲,您明知齐太傅是陛下的恩师,何至于此啊?”
穆清冷冷道:“老臣说过了,是有贼人闯入宫中,杀了齐太傅,怎么陛下和王君,都反过来责怪老臣了?”
穆清说完,又道:“陛下放心,老臣知道齐太傅功勋卓著,必然会亲自为她操办葬礼。
至于那贼人,老臣也会亲自将人抓回来,交给陛下定夺。
”
这话一出,黄燕突然又闯入大殿,对着穆清道:“王爷,不好了,齐太傅的孙女……”
黄燕声音极小,可朝露亦是习武之人,耳力极佳,她抬眸,一脸凛然道:“你大点声,齐嫣怎么了?”
黄燕不言,朝露便展开破风扇,怒火冲天道:“黄燕,你好大的胆子,朕问你话,你都敢不答,你是要造反吗?”
黄燕看了穆清一眼,穆清这才道:“行吧,你跟陛下说说,那齐嫣怎么了?”
“齐嫣???擅闯宫禁,被禁卫军的人,不幸射杀。
”
朝露双目腥红,牙尖都快咬出血来:“混账东西,齐嫣是老师最后一丝血脉,穆清,你真是好狠的心,你怨恨老师与你作对,便要赶尽杀绝吗?”
穆清显然也没料到齐嫣会死,她蹙眉看了那黄燕一眼,那黄燕一惊,垂首道:“王爷恕罪,今日宫城禁严,谁也没料到那齐嫣居然如此不知死活。
禁卫军射杀之时,也没看清来人……”
黄燕还二米说完,朝露便手持破风扇,直冲穆清而去。
穆尔白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