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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他们只听闻,陛下继承了先皇年轻时的美貌,容色绝丽,可却一直未能瞧见真颜。
朝露落座之后,木牌上排号为先者,便先行踏入内殿,等陛下亲自挑选。
这时,按照规矩,他们才可挺直身板,抬头看向陛下。
郎君们少时承教,自然不可御前失仪,可待他们看清陛下面容的那一刻,心底还是忍不住惊叹。
陛下果真美如天上月,清雅高华、不可逼视。
也怪不得那穆尔白,宁自降身价,也要嫁入宫中。
大选之时,一般拿到前排号的小郎君,多为世家之子,家世显赫。
朝露先是翻阅着名册,再一个个对上了脸。
这些个小郎君样貌虽不是最出挑的,不过倒也不差。
只是在朝露看来,少了些气质神韵。
世家之子,一般样貌和才学大差不差,都不会落选。
朝露对着安容点了点头,安容立马会意,扬声道:“递玉牌。
”
今日待选的郎君,手中拿的皆是标有号码的木牌。
若是中选,则要替换成玉牌。
若落选,便要交还木牌,赐花。
如此选了三列之后,无一人落选。
只朝露却有些兴致缺缺,第四排才刚站好,她便拧眉对着安容道:“怎么感觉这些个御君,没几个能入眼的?”
安容怔了怔,小声道:“许是人多,都着一样的服饰,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
朝露却不如此认为,若有气质出尘中,站在人群中,一眼便能望见。
尤其是这第四排,朝露从左到右扫了一眼,最后只指了最右侧的那两个,那两位郎君可中选,其余皆赐花。
如此这般,百无聊赖地选到第九排之后,突然有宫人通报道:“穆侍君到。
”
朝露挑眉,微一抬眼便看见一道熟悉的人影缓缓走进殿中。
穆尔白今日倒是盛装打扮,他换上了他好久都没不穿的异域华服,冰蓝色的锦袍上绣着青竹纹样,他那脖颈上的项圈更是精致奢华,艳红的宝石下有细密交坠的银铃,越发衬得他肤白如雪。
腰间环佩叮当,与他手腕处的银链交相辉映。
穆尔白漫步而来,每走一步便银铃作响。
霎时,便夺去了殿内御君的所有光辉。
穆尔白知道朝露不喜欢他这样穿,不过不要紧,他今日过来,就是示威的。
台下的那些个庸俗之人,如何能与他作比?
朝露也盯着他瞧了一会儿,不知为何,从前她极不喜欢的装扮,今日看来,却格外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