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他做了什么之后,朝露愤而踢了他一脚:“穆尔白,你放肆!”
穆尔白没躲,硬生生接了这一脚。
倒不算疼,朝露许是留了力。
他竟还为这一点细节窃喜。
他隐隐觉得,朝露是不舍得踢他太狠。
穆尔白的目光有几分恣意:“那一日我可比今日放肆多了,陛下不是也很舒坦吗?”
“寡廉鲜耻,你可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
朝露觉得穆尔白就是个怪物,放眼神域上下,便再也找不出这么一个轻薄无行的男儿郎。
穆尔白无视朝露的怒火,他十分随意地倚靠在榻边,语气舒缓道:“我这几日看了黄历,下个月二十六诸事皆吉,我们便在那一日成婚可好?”
朝露不出声,穆尔白便兀自开口道:“虽说一切还没来得及准备,不过陛下大婚是大事,时间虽然紧,礼数却不能少了。
从明日开始便忙碌起来,多给他们些赏钱,那些宫人们自然乐得多干活。
”
朝露静静望着穆尔白,她那眼神看起来冷淡极了,仿佛穆尔白说的事,皆与她无关。
穆尔白也不理,又兴致勃勃道:“我今天翻看了历代女帝大婚时的记典,皆是繁华盛大,我心向往之。
其实从幼年始,我便很喜欢观婚礼,看着新郎官被妻主牵着入家门,祭宗祠,拜天地,我便很是羡慕。
这可是一辈子最重要的时刻,定不能含糊了去。
”
他说完,便拄着手臂,懒洋洋地看向了朝露,试探着道:“陛下觉得呢?陛下可曾对自己的大婚有过期待?”
朝露对他刚刚的话毫无兴趣,不过这会儿,她倒是已经冷静了下来。
穆尔白表现得这般从容,朝露若总是在他面前表露情绪,便又是落了下风。
她不能一直输给穆尔白,总得扳回一城。
朝露忽然勾唇笑了。
穆尔白明知道那笑容是假的,可偏偏她笑起来,有一股莫名的蛊惑力,仿若世界万物都不及她这一笑。
穆尔白想,只要她多看自己一眼,哪怕只是笑一下,他便可轻易被魂灵奉上,任她驱使。
朝露拿起软枕,垫在床栏上,然后她也慢悠悠如穆尔白那般慵懒地靠着。
待她寻了一个极舒坦的姿势之后,她才轻慢地开了口:“穆尔白,你为何非要嫁给朕?”
“我喜欢陛下。
”穆尔白想都没想便回答。
他说话的时候虔诚极了,恨不能将心都剖出来给她看。
可很显然,朝露是不信的。
穆尔白也知她不信,他苦笑一声,没再多言。
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何况,朝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