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这?次通传的人是个谨慎又安静性子?,要真是咋咋呼呼说“胜了”,怕是这?会儿早被陈帝找由头拖出去?了。
殿内安静了好?一会儿,许久,陈帝才慢悠悠地开口,“可是又胜了?”
冯力德当即头皮一紧,但皇帝的问题不能不答。
他只能硬着头皮接话,“自是胜了!陛下圣德庇佑,四海多年宴平,郢州荒僻之地,不通国之教化,才会起兵反叛,一群乌合之众,至多不过是盗匪山贼之流,陛下发兵去?讨,哪里有不胜的道?理?”
总归都是皇帝的功劳,跟领兵的将军没什么关系。
陈帝眉头展了展,轻笑了声,“就你会说话。
”
冯力德这?口气刚刚半松,又听陈帝接着,“你说这?次顾易平叛回?来,该怎么封赏呢?”
冯力德刚呼出的半口气一下子?滞住了。
他定了定神,一边缓缓地把那半口气吐出来,一边放轻了声音:“朝中之事,奴一个阉人哪里敢妄言呢?”
陈帝目光淡淡地瞥过来,“哦?朕瞧着你平日里对政事颇有见地啊。
”
冯力德只觉得脑子?里嗡了一下,但是嘴巴却飞快接上,“奴哪有什么见地?不过是平日在陛下身?边呆得久了,捡点陛下牙慧。
这?点陛下不要的残炙,放在外面也是金科玉律了。
”
冯力德心跳得极快,但面上的神情?却是极尽谄媚,让自己显得像个没脑子?只会吹捧君上的小人。
彭城王被问罪,朝中无制衡顾易之人,陈帝需要一把新的刀。
血缘纽带的胞弟没了,依附皇权的宦官就成了下一个选择。
冯力德当然想要好?处又想揽权他一个没根没后的阉人,人生在世不就是这?点追求么但是这?也有“能揽”和“不能揽”的。
以如今顾易在朝中的地位,碰上去?、刀得先?折了。
陈帝有无数的刀可以换,可他的小命就一条啊!
气氛微微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