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好像真的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我问起他挂上‘家中有事,暂停营业’的那几天去做什么了,他说他回了趟乡下的老家,找到村子里的神父做了一次忏悔,不是为过去的事情,而是为将来可能会做的事情忏悔告解。
至于为什么非要回去跟老家的神父告解那是因为他觉得伦敦城里的神父都不可靠,按照教规他们说是会为告解的人保守秘密,但其实很多人都已经是权贵和苏格兰场的线人了,什么隐私都不会给帮忏悔的人保留的。
这么做其实是犯了大罪,但是作为英国的宗教领袖国王为他们特别做了大赦,伦敦的大主教也鼓励他们这么做,还冠冕堂皇的说是为了社会安定。
保罗之所以会知道这种事也是从那些管不住自己的嘴,把自己出卖给魔鬼和酒精的醉醺醺的神父嘴里听说的。
而相比于保罗,我可能还没有那么大的决心,说得好听点是善良,但或许我只是害怕而已。
我看着自己的手,想象着它们沾满鲜血的样子,不禁战栗了起来,赶忙喝了一口威士忌给自己压压惊。
没有过太久,保罗就完成了我布置的工作,而就算强壮如他,拎着两大袋子蔬菜回到酒吧还是把他累得够呛。
“居然让我把那家菜店的菜都包下来了。
”
“做生意首先要表示我们的诚意才行。
”我从吧台的椅子上跳下来,走到保罗仍在地上的蔬菜中间挑出了我想要的红顶血荠。
总共也也只三棵而已,可见这蔬菜根本就卖不出去。
“我们以后总要从那家店买菜?我这里说到底还算是酒吧,并不是餐馆,根本用不了这么多。
”
“保罗,酒吧还是酒吧,我并没有要你把它改成餐馆。
我要你为我工作,不是让你把酒吧交给我管理。
”
“那这些菜?你是要自己吃?就算要保持身材,只吃菜也是不行的啊,亚历克西娅小姐。
”
“我想让你看的是这个。
”我把挑出来的红顶血荠放在了吧台上,然后掏出自己手包里的羊皮书,翻开有插画的页,“看到了吗?”
“这个好像和插画里的是同一种植物。
”保罗的心其实要比他指着插画的手指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