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沙九威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两人的身影在油灯下拉长在营帐上,拉出长长的两条。
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很长时间,沙九威道:“可以了。
”
佟以年收手。
沙九威将一本兵法书重新拿到了自己面前,认真翻看起来。
佟以年惊讶:“这么晚了,将军不睡觉?”
“你若困了,你便先睡。
”
佟以年本来是想陪着沙九威一起熬夜的,可越到深夜便越冷。
实在太冷了,他便先钻进了羊毛毯内,缩成了一团暖和,躺着躺着就犯困,然后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黎明,时辰还早,营帐里却又不见了沙九威的身影,倒是那两个被命令看着佟以年的男人木桩子似的站在营帐里。
佟以年穿好了衣服,问那两个男人:“将军呢?”
木桩子似的男人并不回答他。
营帐外,训练士兵的声音一阵接一阵的响起。
佟以年感叹一句:“将军也是够辛苦了。
”
这时候一直没出声的士兵嗤笑了一声,无不嘲讽地说:“肯定不如在洛阳城里皇宫舒服。
”
“王大牛!”另一名士兵呵斥了他。
士兵收了口。
佟以年一听这士兵根本就是话里有话,不过站在沙九威和士兵的角度上看,他们在这么艰苦的地方镇守,有家不能回,即使没有战争的日常训练已经是这么辛苦,若是再有战争,免不了受伤、搭上性命。
远在洛阳城的皇帝不仅不体谅他们,反而每天疑神疑鬼,的确让人心寒。
太阳刚升起的时候,有人专门将饭菜送到营帐里,佟以年正吃饭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号角的声音。
站在佟以年身边的两个人全都是精神一振。
匈奴来犯了。
这一次,沙九威到了第三天傍晚才回来,一身肃杀之气,铠甲之上全都是冷血,手中刚刚饮血完的长刀泛着寒光。
看守佟以年的两个侍卫见沙九威回来,便自觉地从营帐里退了出去。
沙九威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