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也没再继续说此事,有意将话题引至旁处。
谢观怜始终兴致不高,有时甚至连月娘在耳边说了什么都不知。
两人用完饭,桌上的残羹被下人收拾下去,屋内只有两人后,月娘侧首欲与她提议出门赏月。
这时今夜情绪低迷的谢观怜忽然伸手,抓住她的衣袖。
月娘顺着看去。
谢观怜往日顾目生盼的眼此刻空空的,在暗黄的灯下如凝脂的脸庞泛着柔白,盯着她忽然问道:“月娘,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什么?”她冷不丁儿地冒出这句话,月娘一时没听懂。
谢观怜攥住她衣袖的指尖微微泛白,泛泪的眼中隐约有一丝倔犟:“听人说,他是被困在峡谷中,营中有人背叛,将他杀死的。
”
沈听肆并非是将军,之所以会与陈王一同前来,是为了抓她,所以绝不可能会无端领兵与拓跋呈对战。
而她所听的是,陈王要杀他。
月娘细品后才反应过来,原来她问的是沈听肆。
月娘想了想,如实道:“我不知道,怜娘你……”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谢观怜,欲言又止似有话想说。
谢观怜松开她的衣袖,脸上神色恢复如常,对月娘唇角勾出浅笑:“无事,只是好奇罢了。
”
月娘打量她面上露出的神情没觉得不对,转念一想似乎觉得她好奇一问也没什么古怪,便未再多想。
“天色不早了,怜娘早些歇息,明日我带你去王府转转。
”月娘又补充道:“他已经死了,别害怕。
”
谢观怜应声:“好。
”
月娘随之离去。
谢观怜转头看着空荡荡的屋内,想到月娘离去前说的那安慰她的话,身上似有何处在一点点地塌陷。
在雁门时,拓跋呈不许那些人在她面前提及沈听肆,所以她虽然夜里总会梦见他,但只要白日不去想,就没那种心被掏出的钝痛,甚至一直有他并未死的错觉。
这会儿月娘提及他死了,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原来沈听肆死了。
世上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她心口猛抽,眼眶的泪被她强行逼回去,可浑身都在发寒,迫切低头掀开袖子,寻找情蛊留下的痕迹。
待看见手腕上的那一抹朱砂红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