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想要挣扎。
沈听肆没有给他任何机会,用手中的灯托疯狂砸向他的嘴,自始至终只言未发,沉默着将他砸得在地上疯狂抽搐,才丢了满是血的灯托。
那人以为他终于要放过自己了,结果下一息胸口骤痛,整个心脏被刺穿,直接断气。
在他断气后,沈听肆平静地抽出匕首,对着他看不清原样的嘴割去。
嘴没了,他应该停下,可只要想到之前那些话,原本停下的刀刃便转去残缺不全的眼珠、被砸塌的鼻子……
待到最后,躺在地上的人已看不清人的模样,他
才微喘地松开匕首。
原本雪灰的罩袍与面上所戴的面具滴着血,他浑然不觉,埋头仔细找着。
终于找到了。
他抽出尸体胸前的肋骨,卷起袖袍仔细擦拭干净,安静地坐在已经昏暗的营帐中,拿着肋骨,失神地看了许久。
想抽出自己的送给谢观怜。
第77章沈听肆,是你…
“娘娘,怜娘子怎么还没有醒来,是不是因为殿下的人下药太重了?”
“或许是……”
含着关切的谈话声忽远忽近地传来,又响起一道温柔的女人声音。
“你先去熬一碗醒神的药。
”
“嗳。
”
有人脚步急碎,匆匆忙忙的渐渐远去,谢观怜隐约察觉脸被谁用柔软的帕子拂过。
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怜娘,没想到你我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她动作温柔地攀过谢观怜颊边的碎发。
“雁门失守,这段时日应是过得极苦,不过以后不会了。
”
女人的声音很熟悉,但谢观怜此刻意识模糊,一时想不起在何处听过,只能手脚虚软无力,浑身僵硬地躺着。
隔了不知多久,她被人扶起来坐靠在床架上,苦涩的药汁沾在唇上,意识方才逐渐清醒。
谢观怜缓缓醒来,睁眼所见已不再是熟悉的营帐,而是陈设文雅温馨的卧室。
她茫然地看着这些陌生的场景,神识尚未完全回归,连身旁的人是谁都没看清,胃里便是一阵翻江倒海地痉挛。
谢观怜下意识伏在榻边干呕。
“怜娘。
”身旁的人见她醒来便如此,担忧地拍着她的后背:“吐出来就没事了。
”
缓和胃里不适,谢观怜抬起呕红的眼,这才看清身边的女人。
女人身姿纤细,细眉微蹙,是一张极尽柔弱无害的脸。
是许久未见的月娘,如今的陈王妃。
“没事罢,药是有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