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劳了。
”他回神噙笑,起身
跟上下人。
古宅典雅,假山迢迢,一重叠一重,秀丽得一步一景。
年轻的佛子随下人走上水渠连环桥,余光不知扫到何处,脚步忽然一顿。
他瞳珠不动地盯着不远处,轻声问:“那人是谁?”
下人闻言,顺着他目光所指的看去。
不远处的水榭长廊上,正有一美貌怜人的女子莲步款款而行,水紫长裙绶带在行动间被风卷起柔媚的弧线,倩影婉约窈窕得似佛陀身边的花仙。
下人看了眼垂下头,恭敬道:“回圣子大人,那便是侯君前不久刚带回来的岩王之女。
”
说完,回应他的只有空寂。
正当下人心中生疑,头顶又传来青年温柔的腔调,像是随口一问。
“那她现在是要去何处,你知道吗?”他仍直勾勾地盯着那道身影,金灿灿的光落在银色的莲花面具上,原本惨淡的雪灰圣袍被赤色染出几分世俗的真实。
下人答道:“娘子大抵是去找侯君。
”
“找侯君?”他乌黑睫羽颤了颤,面具下看不清的容色似露出恍然。
“走罢,带路。
”
他没再问了,平淡地收回视线,捻着指尖的佛珠发出略显加重的碰撞。
“是。
”下人跟上他的步伐。
两人一前一后从桥上往另一边走去。
恰好在路过竹林,欲拾步下台阶的谢观怜似若有所感,无意间转眸,恍惚间看见一抹雪灰色僧袍,被青绿细竹遮挡得若隐若现。
而雪灰的兜帽中似有一线血红的流苏被风吹出,还没完整露出便被冷瘦修长的手指勾回去,重新掖在兜帽中。
谢观怜浑身无端的一僵,目光直怔怔地随着那道身影渐渐远去。
“娘子?”身边的侍女见她站在原地许久,轻声开口提醒。
谢观怜蓦然回神覆下的眼睫簌簌抖动,抬手捂着跳动紊乱的心,旋即又很快回过神来。
这里是雁门。
如今的雁门已经被拓跋呈占领了,他或许在黎城,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
原本乱跳的心被安慰得渐渐平缓,谢观怜轻点下颌,提起宽大的裙摆拾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