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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升的光爬上窗格子,落在房中的几缕光线卷着细小的尘灰。
门再次被推开,沈听肆提着食盒从外面进来,目光环视周遭。
屋内已经没有了人。
他并不觉得诧异,清淡地敛下长睫,不慌不忙的将食盒放在桌案上,拿出里面的吃食。
一碗小粥,三碟菜,都是她喜欢的荤菜。
他不沾荤腥,但谢观怜喜欢,即便是曾经在佛门重地,她也一样每日都食。
待他摆完最后一道菜,坐在椅子上等。
不多时,门口便出现了一脸恼羞的女人。
她身后跟着小岳。
“回来了?”沈听肆温柔地看着她,仿佛是等待妻子归来的丈夫。
谢观怜看见他噙笑的神情,抿了抿唇。
方才她刚出去不久便被小岳迎面撞上,那厮像是就守在这边等着她似的。
无法,她只得回来。
“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谢观怜提起裙裾,跨进门槛,坐在他的面前。
最初的那侍女定是不知情的,说明不是他的人。
可既然侍女是张正知的人,那他究竟是如何做到随意进出的,她想不明白。
沈听肆并未解释,轻将面前的粥推过去,“先用饭。
”
昨晚一副病入膏肓的疯子仿佛不是他,此刻一副淡然闲情的松懈神态,还将别人的庄子当成了沈府。
谢观怜不如他有定力,默声没有接过。
他单手撑着下颌,望向她的雪面乌眼中自始至终都带着淡笑,“怜娘昨夜都没用饭,方才又拖延了这般久,还不饿吗?”
皮相生得好,性子亦是温柔,做出这副柔情蜜意的姿态,很难使人拒绝。
哪怕是现在的谢观怜也同样会被他勾引到,下意识端起粥。
可当执起瓷勺后,她方恍然回神,竟又被他那张脸皮蛊惑了。
现在想要放下粥碗又不能,她只得僵着手,硬着头皮吃了一口。
出乎意料的好,带着淡淡的药香味儿,不会苦涩,有回味的甘甜,十分爽口。
她确实饿了,所以尝了口后舌尖泌出馋意,不免多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