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巷子两侧并无任何可躲藏的地方。
人就如同是凭空消失的。
谢明怿环视周遭,上前抚摸墙面。
昨日下过雨,地面上都是湿的,若是有人从墙上攀爬,势必会留下痕迹,但现在墙上却没有。
如果那人不是武艺高强,那便是早就发现了他们。
正当谢明怿疑心四起时,身后传来温柔的声音如荒寺传来的梵音,冷淡,却又充满了怜悯。
“找我吗?”
谢明怿闻声转头。
身后不知何时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侍从警惕地往后往前一步,将家主护在身后。
青年越过侍从,温柔地问谢明怿:“是吗?”
谢明怿道:“路过。
”
“嗯。
”青年了然颔首,脾性甚好地让出路:“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
侍从出其不意地亮出腕间匕首,猛地将尖锐的一端,朝着还正说话的青年。
还没碰上他的一片衣袂,胸口遽然一痛,遂在最后的温柔话音下缓缓倒地。
“是来杀我的。
”
雨后的炙热金光,落在他似秀山的眉骨上,垂下的眼皮遮得瞳孔黑到无光,露出广袖下的肌肤和银白的袖针,皆冒着苍白而森冷的寒意。
谢明怿甚至都没看清他什么时候出手的。
青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人,缓缓抬起俊秀的脸,望着他微笑:“怜娘的兄长对吗?我是她说过‘最喜爱’的人。
”
谢明怿不屑冷笑:“这话我妹妹一年能与好几人说。
”
谢观怜的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幼时起就背着他去寺中,这句话她对无数人说过,而眼前这人可笑得竟当真了。
“是吗?”青年仿佛并不在意他的讥诮,仰月唇维持着矜持地笑,“即便她曾经对别人说过,但从今以后,她最爱的只能是我。
”
他会一个个找到她对何人说过同样的话,然后一个个处理干净,如此,她最爱的便是他了,过往说过的话不再是谎言,而是承诺,是与他心意相通的情话。
谢明怿见眼前人此刻竟还笑得出来,懒得再与此人说,抽出腰间长鞭,二话不说朝他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