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转身时兄长已站在院内,目光沉寂而又挑剔地打量落魄的小宅院。
小得连落脚地儿都没有,院内的杆上挂着几件换洗下来的衣裙,墙角是浆洗衣物时留下的水缸。
而就是眼前的这一切在昭告他,他的‘好妹妹’早就已经回来了,但还向他隐瞒死讯,和别人龟缩在这里。
若不是遇上了熟人,他都还当她死了。
谢明怿不知应是冷笑,还应是讥诮她。
他随意勾过院内陈旧的椅子,大刀阔斧地坐下,看着局促站在面前的妹妹,冷笑着讥诮她:“和那男人就住在此处?”
谢观怜不是和人私奔,自然受不了兄长如此语气。
她想开口反驳他,但抬眸看见兄长的脸色,那股升起的情绪又瞬间蔫下。
长兄如父,她对他有天然的畏惧。
“哥哥,我没与别人住,我是一个人。
”她小声道。
谢明怿脸色稍有好转,但仍沉着脸问:“既然没死,为何不归家?”
谢观怜垂着头解释:“我是出嫁女,不好为哥哥嫂嫂增添不好的名声,我也不想让哥哥为难。
”
其实她没出嫁,她也不会一直留在谢府,但此话不能说与兄长听。
她一向知晓说什么话,能让兄长消气。
谢明怿闻言道:“你是谢氏女,即使出嫁了,再回来住,也无人会说你什么,即使有人说,哥哥也会为你压下。
”
“我知道。
”谢观怜见他不再如之前那般冷着脸,这才在脸上露出浅笑,“哥哥对我一直都很好。
”
“嗯。
”谢明怿颔首,对站在很远的妹妹招手,“怜娘,过来。
”
谢观怜犹豫了下,缓缓抬步朝他走去,站在他的面前。
“知道我是如何知道你在此处的吗?”他懒散地靠在椅上,树叶上的积水被风垂落在眼角,抬着下颌凝着她。
谢观怜摇头。
其实她也想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的。
他道:“我看见了月白,他在找小雾,我便让人伪装成小雾,然后骗得了你住在何处。
”
谢观怜看着他问:“月白呢?”
谢明怿下颚虚点身旁的木杌,道:“坐下,我只让人骗了你的住处,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处。
”
谢观怜睨了眼他的身边,提裙坐在一旁,望着他:“哥哥,那小雾呢?”
“小雾。
”他眼噙浅笑,“我以为你什么都不在意呢。
”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