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提着食盒离去后,候在大厅的下人收拾残羹时留意到,家主似乎今日挑拣的肉糜有些多。
都说出家人不食肉糜,可在沈府,家主经常会让后厨的人变着法儿做荤菜。
黄昏的余晖散尽,寝居的门被推开。
室内墙角的青玉五枝灯上,仙鹤衔着夜明珠,在昏暗的房中散发着微弱的光。
沈听肆走进去,将食盒中的玉碟摆放在桌上,然后才踅身走进珠帘垂挂的深处。
床幔长垂下,榻上隐约隆起一道细微的弧度。
他单手撩开珠帘,望着里面的女人,眼尾荡出温柔的浅笑:“怜娘,用膳了。
”
床上的女人神色宁静,乖巧地躺在榻上,似睡得很熟,并未听见他的声音。
他站在原地又唤了几声,她仍旧没有动静,不由面露无奈。
她睡很久了。
他走近珠帘深处坐在榻沿边,垂眸望着女人睡得薄红的脸颊,指尖拂过她的面容,轻声开口:“怜娘怎么还不醒来。
”
女人回答不了他的自言自语。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缓缓俯身捧起她的脸,舌尖顶开女人毫无防备的唇,雪白的耳畔渐渐洇出艳丽的颜色。
昨夜被弄一夜的谢观怜此刻浑身虚软,方才歇下片刻又隐约察觉青年缠了上来,像是吞噬人的艳鬼,捧着她的脸庞吻着。
她累得睁不开眼,浑浑噩噩得犹如在梦中。
即便没有女人的回应,他仍旧乐此不疲,好似如何都亲不够,吻她的唇。
他用鼻尖蹭她的脸颊,直至眼尾湿红,气喘吁吁,才单手抓住床幔上悬挂的铃铛。
叮铃
几声有节奏的铃铛声响起,像是寺庙中清晨的钟声,原本沉睡的女人被吵得陡然眼开眼。
谢观怜入目便是青年俊美的脸,正如梦魇中怨死的鬼,望着她浅笑。
他的薄唇鲜艳,浮着晶莹的水光,像是刚被人吮过,“怜娘,终于醒了。
”
谢观怜唇瓣发麻,舌尖也有些疼,不用猜便知又是被他吻醒的。
这几日,她总是能睡很久,醒来后浑身无力得连手都提不起力气。
她没有先回答他的话,而是看了眼窗外。